刘国栋进来,见媳妇坐着一脸郑重的表情,他知道媳妇儿要聊了,他忽的有一丝期待和慌乱,这种情绪很陌生,他不知道他期待什么,又害怕什么。?k!e~k`a+n/s\h?u~.·c¢o`m?
范雅雅见他进来,便起身搬了两个凳子,在书桌,邀请他坐。
她看书的时候便觉得刘国栋心理有问题,主要表现在负罪感极重,抑制个人真实情绪,对于她们卑微讨好。
今天打算她打算逼他,释放出来,做一个真实的人。
待坐定以后,范雅雅缓缓开口。
“你好,刘国栋同志,今天我想我们两个人重新认识一下,可以吗?”
看着媳妇,一脸真诚的问他,可以重新认识一下吗?他有些错愕,细想一下,他重新摆正了坐姿,更加端庄郑重。
“你好,范雅雅同志,我叫刘国栋,L省驻扎大麓岛87师正团级,现任一团团长,今年23岁,从军13年,先后参加涪陵,湖津,松开,援外战争,参加过谍战等任务,得到过集体特等功一次,一等功二次,个人一级3次,特级一次,被组织授予英雄称号,个人己婚,家有老母媳妇女儿,无不良爱好,请你验收。”
她没办法不震撼,虽知道他很优秀,却没有想到他如此优秀,短短的几句话,里面蕴含着多少次出生入死,这是在战场上豁出命拼出来的功勋,却被他短短一笔带过,今天如若她不提,他便不会说出,仿佛在寻常不过。
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正了正坐姿,她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知道她的心底出现了一道裂缝,有些东西从裂缝渗透进来。
刘国栋见媳妇流泪,有点无措但有种被重视被心疼的暖意,他给媳妇擦了眼泪,声音暗哑道:“不哭,我没事。/r+u\w!e+n¢.·n+e,t′”
范雅雅袖子擦了擦眼泪,摆正坐姿,伸手握了握刘国栋的手,郑重开口道:“你好,刘国栋同志,我叫范雅雅,今年22岁,出生世家,因战乱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幸得公婆收留,嫁于良人,婚后丈夫出征,后因战乱,失去公公,带着婆婆逃命,安定后生有一女,本人知书明理,现在一家投奔丈夫,依靠丈夫而活。”
刘国栋听完查出一丝不对,他知道下面是媳妇要说的重点了,他握紧拳头,试图掩盖手心的汗。
“你我属于包办婚姻,以往,家破人亡我无自保之力,我无人可依,当碰到你家收留,我便如菟丝花一样依附生存,视为一错。”
“以前,你是乡下汉子,我虽落魄,但也识文断字,容貌秀丽,也算相当,如今,你我实力悬殊,我若视而不见,视为二错。”
“现在,华国成立,提倡男女平等,但是我们当下这个年代真的男女平等吗?人们的思想观念真的改变了吗?”
“并没有。”
范雅雅给出了肯定句。
刘国栋认真倾听,他低估了她的格局,原本他以为媳妇是想谈他们之间的感情,却没有想到媳妇考虑的却比感情更深远。
“现在大部分的家庭,依然是,女人围绕着灶台孩子,她们没有属于自己的事业,所嫁良人倒还好,所嫁非人,家暴,看轻,思想禁锢也是常态。”
“我看到了女性在婚姻中的不由自主,看到了女性被传统束缚,我更看到了女性为了追求自己的个人理想,有多么举目维艰。~s′l-x`s~w/.!c-o.m+”
“大多数女性己经被,折断了双翼,蒙住了双眼,变成了傀儡。”
“我不知道大多数人怎么想,我不愿意做那被拉着线的纸鸢,我想做飞鸟。”
“现在你我之间,相差甚大,你己经雄鹰翱翔在广阔的天空,而我还在地上畅想成为一只飞鸟。”
“这样不平等的高度,我如何心安?”
刘国栋眉头紧锁:“我知道你说的是现实,但我们是两口子,是一体,我也可以飞下来陪你,我们一起走,慢慢学着飞,总会到达。”
范雅雅摇摇头,语气坚定:“我不要,也不愿,你就如在天上的神祇,让我敬重崇拜。”
如为我拉入俗尘,我不快。
“我有自己的骄傲,我想自赎。”
“以往我追求的是安稳,但经历过无人可依的窘迫,我更愿意相信自己,我会打破它,再重新铸造一个全新的自己。”
“也希望你能忘记过去的我,认识现在的我。”
刘国栋声音暗哑:“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刘国栋眼眶温热,心里积压的情绪快要淹没了,终是不敌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