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的北府兵一拥而上,铁钳般的大手抓住两人的胳膊,将孙万山和刘博宇拖出了肃杀的大堂。\d¨a?s_h,e+n^k?s′.*c^o_m+
求饶声、诅咒声、哭嚎声,迅速消失在门外凛冽的夜风中,只留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预感。
秦骁的目光扫过众人:“卢楷你带人查抄孙、刘二府,所有钱粮、田产、商铺、宅邸,尽数登记造册!敢有反抗者,杀无赦!”
“末将领命!”卢楷抱拳,眼中闪过一丝凛然,转身大步流星而去。
这一夜,河西郡城注定无眠。
孙、刘两座象征着百年荣光的深宅大院,被熊熊火把照亮。
“搜!粮仓、地窖、夹壁、暗格!一处不许漏!”卢楷厉声喝道。
女眷惊恐的尖叫、仆役慌乱的奔逃、瓷器玉器摔碎的刺耳声响瞬间打破了这座府邸往昔的宁静与虚伪的体面。
“军爷饶命啊!库房在这边!”
一个面白无须、穿着绸衫的管事在刀锋的逼迫下,抖如筛糠地指向后院深处。
当巨大的粮仓库门被强行撬开时,连见惯了厮杀场面的北府兵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巨大的仓廪里,金黄色的稻谷、饱满的小麦堆积如山,几乎顶到了房梁!
浓烈的谷物气息扑面而来,与府门外流民啃食树皮草根的惨状形成了地狱与天堂般的讽刺对比。\b!i·q¢i¨z*w¨w?.*c^o!m¨
更讽刺的一幕发生在刘府正堂。
当士兵们搜查正堂,试图搬动那块高悬的诗礼传家金字匾额时,匾额意外从高处跌落,重重摔在地上。
沉重的楠木边框碎裂,金灿灿的金条如同流水般从匾额的夹层中哗啦啦倾泻而出,滚落一地!
抄家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夜,火光映照着士兵们忙碌而愤怒的脸庞,也映照着孙刘两府从极尽奢华到一片狼藉的转变。
负责清点的书记官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连滚爬爬地冲到卢楷面前。
“孙府粮仓,实存新陈粮米合计八万石,刘府那边也报过来了七万石,两府合计十五万石!”
当消息传回时,连姚广孝捻动佛珠的手指都微微一顿。
“其余金银珠宝、古玩字画、田契房契商铺契约折价总计,白银三百七十八万两!”
卢楷的声音干涩,
“好一个仓中仅够自家嚼用,他们守着这能养活半个河西郡的粮食,宁可通敌叛国也不肯拿出一粒米!”
沈千帆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然:
“此等蠹虫,多杀一个,百姓便多一分活路!”
秦骁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立刻从抄没粮中调拨五万石,火速运往城外粥厂,再调拨一万石,分发郡城内外赤贫之家。+p?i?n_g+f,a¢n¢b_o~o.k!.~c_o^m,”
姚广孝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清晰:
“主公目前河西郡粮储已逾三十万石,若再精打细算,辅以城外流民以工代赈、开荒自救,支撑到夏粮收割,应无大虞了。”
然而,秦骁脸上却并无太多喜色,“粮困虽解,然刀兵之危未除。”
秦骁的声音将众人从短暂的振奋中拉回,
“金帐狼国,铁蹄未停,仍在南下!屠戮我大奉子民,劫掠我大奉财富!”
秦骁目光如电扫过一众黑石寨头领:
“诸位,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为我北境死难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
周通第一个跳起来,双眼赤红,
“老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铁壁关的血仇不能不报!”
沈千帆也踏前一步:“军师所言极是,女帝丧权辱国,北境的百姓就靠我们了。”
卢楷眉头紧锁,他迎着秦骁的目光,抱了抱拳,声音沉稳却带着深深的疑虑:
“军师非是属下怯战,金帐狼国携大胜之威,铁骑锋芒正盛,我们毕竟兵少,据坚城而守方为上策啊。”
卢楷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激愤的浪潮,让堂内高涨的战意稍稍凝滞。
卢楷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新加入者和底层百姓对金帐狼国铁骑深入骨髓的畏惧。
秦骁并未动怒,他走到卢楷面前,目光沉静而有力,一字一句,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你的想法很好,但此战非打不可!”
秦骁指向舆图上那些沦陷的城池:
“北境七州是我大奉疆土,金帐狼国屠刀之下哀鸿遍野。我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