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拿话试探自己?
她小心翼翼地端量着小师叔的神情,脑子飞快转动着搜寻应对之策,唯恐说错只言片语,又惹恼了小师叔。′我/的*书,城¢ ?免/费*阅,读!
然而,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情急之下,她不觉脱口而出:“小师叔是长辈,作为晚辈,不应当打听长辈的隐私,这叫以下犯上。”
说完这话,丛玥不由得暗自松一口气,直在心里夸自己机灵,能想出这样合理的说辞来。不然,总不能直言说她知道小师叔爱而不得,因而生出心笼。
伤人自尊的话,她实在说不出口,遑论对方是小师叔。
司梵清噎了一下,顿时哑口无言,酝酿多时的心里话涌到嘴边,只得默默咽回去,胸口仿若压着一块巨石,沉甸甸的让他有些喘不上气来,心尖也闷闷地钝痛。
“你还记着不可以下犯上?”到底没忍住,他没好气地道。
丛玥登时警觉起来,不免怀疑小师叔这是要同她翻旧账。^y/u`e¨d+u.d^i?.~c-o~m?
她立马挺直脊背,老老实实地认错:“小师叔,以往是我不对,我不该口无遮拦,打听你的私事,往后不会了,我一定改。”
听她信誓旦旦的语气,司梵清气不打一出来,素日里丛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撩拨,到头来,竟试图用一番不相干的话搪塞过去。
“知错能改,甚好。”他咬牙切齿地丢下一句,随即抬手一指敞开的大门,冷冷道:“出去。”
丛玥依言往屋外去,三步两回头,总觉小师叔今夜有些古怪,她在门前收住步伐,不放心地回首望着司梵清,“小师叔,你当真不生气了?”
司梵清紧抿双唇,一个字也不愿同她多说,他快步走到门口,双手扶住门樘,不留情面地下了逐客令:“你走。”
“我走,我立马回屋。”丛玥一只脚已经踏出门去,又回过头来叮咛道:“小师叔,你千万不要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再者……”
“啪”的一声轻响,司梵清连人带声音将丛玥关在门外,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内心却并未因此平静下来,反而愈发躁动不安。+看*书?君` -无?错_内¨容*
他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司梵清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朝床榻走去,指尖刚碰到被褥,便听见丛玥咋咋呼呼的声音透过房门传进屋来。
“哎唷!小师叔,你快开门。”
司梵清无奈地叹气,不做理会,只当她故技重施,做戏诓他,他径直熄灭灯火,掀开被褥上了榻。
“小师叔,我心口好疼。”
丛玥再度鬼哭狼嚎起来,随即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司梵清不由将眉心一蹙,起身手忙脚乱地推开门,不顾其余小辈异样的神色,他径直将人抱起身来。
“可是蛊毒又发作了?”见丛玥捂住胸口* 蹲在地上,他忽然就后悔了,在心里责备自己没有及时打开门让丛玥进屋,放她在屋外吹冷风。
丛玥微微喘着粗气,朝惊慌失措的师兄们摆了摆手,“没有发作,只是……”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像是累极了,才继续道:“蛊虫在体内乱窜,快要钻出来了。”
许是意识到了什么,司梵清连忙将人打横抱起来,吩咐一名小辈去请温蔼到他屋里来,说罢,遣散其余人,抱着丛玥就往屋里走。
小辈们余悸未消,定定地望着小师叔抱着丛玥走远了,也没觉出哪里不妥。
“小师叔,你是不是以为我骗你呢?”丛玥躺在榻上,拉过被褥蒙住脸,“这回我当真没有骗你。”
她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恍若受了莫大委屈。
司梵清在床榻前沉默着站了片刻,随即走过去,伸手拉开她挡在脸上的被褥,放缓语气道:“蒙着头睡觉不好。”
丛玥瞪大双眼看向司梵清,他湿润的眼眶里泛起点点血丝,仿佛一眨眼,便会落下泪来。
“小师叔,你哭了吗?”
司梵清回过神来,连忙抬袖在眼角擦了擦,矢口否认:“没有,夜里风凉,迷了眼。”
听他语气硬邦邦的,丛玥狡黠地笑了起来,“想来也是,小师叔怎么会因为我流泪呢?”
“我……”毕竟有稍许理智尚存,司梵清按捺住波动的情绪,倾身在榻前的椅子上坐下,“应是魔尊在暗地里作乱。”
闻言,丛玥眉心紧紧蹙起,不由满腹狐疑,“为何这样说?”
司梵清没有多作解释,抬手替她掖好被角,叮嘱道:“你先歇息,待温蔼来了,听她怎么说。”
丛玥盲然地点了点头,小师叔忽然变得随和起来,她竟是极为不习惯。屋内的烛火逐步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