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的老实人也可能拿着刀屠灭仇人满门一样,一个正常人往往也会因为经历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7!6\k+s′./n¨e?t\
这种改变之中,更好、更成熟、更自然的被称为“成长”,而更差、更偏执、更剧烈的,叫“误入歧途”,对于修士来说则更为熟悉——心魔!
除此之外,荀秋想不出能让关系和睦的父母突然反目成仇的理由,哪怕有一方做出了对不起对方的事情,也不至于没有半点征兆就激化成这样吧?
所以,父亲是修士,散修或者哪个小门派的弟子,隐居在乡下,但后来在突破中被心魔占据心灵,才酿成了血案?荀秋如此猜测,只不过这种想法还有一个矛盾之处,那就是,修士怎么会杀不掉自己?
她反反复复地回忆那一晚的景象,确认父亲并没有表现出超出凡人的力量,最多就是剑术娴熟,但这完全可以用他走南闯北的经历来解释。
真是迷雾重重……我都已经不关心身世了,偏偏又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这些……荀秋的心情有些复杂。*s¨i¨l/u?x_s?w·./c?o\m~
她其实还有一些更大胆的联想,比如薄秋云这个便宜师父有没有可能真是自己亲爹,比如自己的母亲说不定也有隐藏的修士身份,但都是无根无据的猜测,做不得数,便埋在了心里,没有深思。
约莫半刻钟后,她让打打闹闹还没分出谁大谁小的大小白回到芥子须弥,又摸了摸乌骓的脑袋,随后握住了邪剑。
这柄有些不太安分的不祥之剑在她突破后又恢复了安稳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种安分能持续多长时间,但荀秋已经能借助它去做一些事情了。
譬如说,干扰某些人对天机的追踪。
……
无涯渡,魔教分坛。
宽阔、明亮,装潢不带血色,完全不像是魔教场所的房间内,一名八境的绝顶修士站在门口,低着脑袋,不敢去看房间的主人,这既是一种下属对高位者的服从,也来自于深深的恐惧和敬畏。
他面前的就是魔教右使,在教主、副教主、左使下的第一人!
尽管年龄很大,且迟迟未曾做出突破,但这位魔教右使的凶名一点也不逊色于前面几位,而这除了他过往千百年的彪悍战绩外,还因为他执掌着一件仙器!
魔修对那仙器的详细消息所知不多,但有一点他非常肯定。~优?品,小.说+网~ ′最/新!章¢节_更¨新′快/
它曾弑杀过上三境!
两位!
绝地天通之后,这是绝无仅有的战绩!
魔修低着头,汇报着此前的一切情报,包括对东方月的一路追踪,包括她突然现身和罗晟交手,包括她扬长而去,没人能拦住……听得头发花白,宛若邻家老者的魔教右使眉头微皱。
“蜃楼说那柄邪剑桀骜难驯,怎么东方月就用得如此之好?”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提点下属,末了才说道,“你们不必留意这件事情了,东方月有了准备,不到宗师没法察觉她的行迹,这件任务当做中止,没有奖励,也没有惩罚。”
魔教内部等级分明,上层对下层完全予夺予求,但上升渠道也非常明显,那就是完成教主或是别人吩咐下来的任务,提升实力,然后去完成更难的任务。
魔修松了口气,谢过右使,就要出去等候。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右使站了起来,身上衣物上,一片平平无奇的浮雕装饰散发出了让人一阵窒息的气息,整座无涯渡似乎在刹那间被拖拽进入了海底,呼吸异常艰难。
仙,仙器……他艰难闪过一个念头,看到右使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瞬息之后,一切的异常消失了,空气恢复了正常,灵气也正常流动了起来,而无涯渡上空的风云汇聚,迎来了一场突兀的暴风雨。
……
辽阔无垠的海域上空,魔教右使破空而至,警惕又疑惑地扫视了一圈。
他刚才察觉到了一股近乎上三境、仙器的气息毫不掩饰地散发了出来,而除去教主和那几位状态诡异,若非生死存亡绝不会再出手的“前辈”之外,南疆附近就只有东方月能做到这一点。不管她是出了意外没法控制那柄邪剑,还是故意吸引,他都必须得过来看看,而且也有全身而退的依仗和信心。
然而此刻的海面风平浪静,哪里有半点痕迹?
调虎离山?
右使做出了合情合理的猜测,然而眼前出现的人影马上便反驳了他的想法。
东方月的身影倒映在了海面之中,而下一秒,她便走出了如镜的海洋。
右使安静地看着这个动作,没有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