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反应,继续向前。·3*4_k,a*n′s¨h+u!.¢c\o~m_
寺庙大门破败,不知是哪朝哪代,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用绳索拉住了门上的铜环,然而木门半边朽烂,半边垮塌,倒是让这番好意没派上用场。三人略微驻足,便鱼贯而入,只觉视野一下开阔,莹莹月辉撒的满庭皆是,不及白昼,但也视物无碍。
只见满庭皆是墓碑。
正的,歪的,倒的,大的,奢侈的,小的,破落的……一眼看去,上百座墓碑占据了庭中小半。
余下大半,二分之一做了倒映着银月的荷塘,二分之一摆放着些许土偶木像,一眼看去,有仙人,有神君这般高高在上的,也有菩萨,罗汉这般慈眉善目的,亦有城隍山神等名不见经传,相当接地气的,仿佛自魔教盘踞以来所有被毁坏的本地庙观神像全都被堆在了这里。
“……有点不好下脚啊。”荀秋捋了捋耳边的银发,暗自嘀咕。
苏晚天看了她一眼。
东方月站在原地不动,暗自出神,还以为她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结果就这?他克制住发言的冲动,瞥了眼左手符箓,突地脸色微变——鬼气没了。?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
怎么会没了,怎么能没了!
他还未来得及发言,又听见一阵“笃笃笃”木鱼敲响之声,扭头一看,却是寺庙大殿内传来。
一盏灯火亮了起来,仿佛在吸引他们过去。
正主这就现身了?
事情进展的过于顺利,三人都忍不住愣了下。直到木鱼声不绝于耳,这才响应了此地主人的邀请,跨过了坟墓与神像,走进了大殿之内。
殿内如殿外,全无半分庄严,处处破旧,荀秋扫了眼就将视线放到了正前方,看到了那个不紧不慢敲击着木鱼的身影——既没有僧袍,也没有佛珠,除了光头外和“和尚”简直扯不上关系。他上身披着件简单的蓑衣,蓑衣下是伤疤交错密布的躯体,一眼看去,只让人怀疑他如何活到现在。
苏晚天的脚步微顿,行了一礼:
“不知大师如何称呼?”
巫瞳有样学样。+b¢o+o_k′z¨u¢n¨._c+o?m~
荀秋则完全不在意这些,直直坐到了他对面,上下打量一番,这才说道:
“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和尚。”
蓑衣和尚停下了敲木鱼的手,抬起头——这同样是张遍布伤痕的脸,没有出家人的慈悲,反而带着屠夫的戾气,让人生不起半点好感。
他的声音与外貌不符,清澈空明:
“施主此言差矣,佛在心中,不在表面。”
言毕,他双手合十道:
“罪者无名无姓,三位施主随意称呼便是。”
罪者?荀秋眉头微皱,不太确定地说道:
“涤罪僧?”
蓑衣和尚的反应仍然平平淡淡:
“世人确实如此称呼罪者和诸多同道。”
传闻中过炼心路,受挖目拔舌贯穿琵琶骨等酷刑,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涤罪僧,非罪大恶极且诚信忏悔者不成的涤罪僧,人数稀少,但可比九境宗师的涤罪僧?荀秋忍不住打量了下——用看稀奇动物的眼神。
涤罪僧的视线向后,看了看苏晚天,又看了看巫瞳,开口问道:
“三位施主深夜拜访,可有什么要事?”
苏晚天心中顿生古怪感觉,几个月前,另一个和尚好像也这么问过自己,而自己似乎也反问过他。
他上前坐下,横剑于膝,坦然道:
“为斩妖除魔而来。”
“那,三位施主看罪者是妖魔吗?”涤罪僧脸上略带微笑。
苏晚天当着他的面抽出了一张符箓,将其点燃,缕缕夹带黑色的青烟冒出,鬼气煞气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眯了下眼睛。
“大师……是鬼,非人啊。”
“罪者确实是一介孤魂,托身于这屋瓦之间。”涤罪僧并不隐瞒,“如此已有三百余年。”
苏晚天并不意外,在见到涤罪僧时就有所预感,觉得他大抵就是故事里那个修建寺庙的和尚,故事里的和尚最后不也成了鬼吗?
“大师自然不是魔,但其余人等可未必。”苏晚天缓慢说道。
“……也罢。”涤罪僧沉默片刻,突然弹指灭掉了大殿内唯一一盏青灯,视野顿时黑了下来,却不是动手的意思,“罪者三百余年前途经南疆,路过此地,见妖魔作乱,精怪横行,便留了下来看顾百姓,虽是度化了不少精怪,除去了不少妖邪,但总有那么几位煞气浸染了三魂,药石无救,偏偏又都有苦衷,也未造多少杀孽,罪者不忍除去,便将其锁在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