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云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季秋雨愣了两秒，突然拍桌大笑：“我没告诉别人密码，所以——”她拖长音调，意味深长地看向通讯界面，“这位‘萤石老婆’，该不会是我们杜姐吧？”

铁方钢终于反应过来，笑得首拍大腿：“大姐！你的ID这么中二啊！”

一向沉稳的楚飞云也绷不住，低笑出声。

虚拟舱内，杜若兰面红耳赤，强作镇定道："想笑就笑，你们的ID难道不好笑么？'重盾无敌'、'战斗狂'、'双剑首指小白兔'......"

周青轻咳一声，打断道："都匿名匹配吧。"

季秋雨擦了擦笑出的眼泪，点击匿名匹配：“行行行，不笑了——不过杜姐，你这ID要是被其他人知道,绝对是大新闻。”

杜若兰冷哼一声，不再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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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训练室。

周青站在杜若兰身前，目光落在她握剑的手上。

“手腕再放松一点。”周青抬手轻点她的腕关节，“双剑的力道不在握紧，而在流转。”

杜若兰的睫毛微微颤动，手腕依言放松，剑势顿时流畅许多。她连续刺出三剑，剑尖划出三道银线，最后一剑收势时，剑锋稳稳停在周青咽喉前三寸。

周青没有躲，只是看着她。

杜若兰将双剑归位，她转身时发梢扬起，露出微微泛红的耳尖。

"想听听我的故事么？"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周青点头，走到一旁的训练台边坐下。

杜若兰走到窗边，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她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出生在军人世家，祖父就是杜牧将军。"

周青目光微动。杜牧，联邦第三军团指挥官。

“从小，祖父就按照军人的标准要求我。”杜若兰的双手扶在窗框上，“站姿、步伐、说话的语气，甚至吃饭的速度，都有严格的规定。”

她的语气平静，仿佛在叙述别人的事，周青注意到她说这些话时，肩膀线条微微绷紧。他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温水，将其中一杯递给杜若兰。

"初三那年我爆发了。"杜若兰接过水杯，"那天我把训练计划表撕得粉碎，和祖父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

周青想起矿区那些叛逆期的少年，他们会在矿洞墙壁上涂鸦，偷喝工人藏起来的劣酒。但杜若兰的叛逆显然不是这种类型。

"我开始和一群所谓的姐妹混在一起。"杜若兰转过身，背靠着窗户，"染发，逃课，在虚拟社区里挥霍信用点...做一切能让祖父暴跳如雷的事。"

她的语速突然加快，像是要一口气说完：“祖父对我失望透顶，不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