晰地看见他瞳孔深处自己的倒影，以及那眼底深处尚未完全褪去的、一丝血丝残留的微红。

这目光太过直接，太过赤诚，带着一种几乎要将她灵魂都吸进去的魔力。

南宫蝶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被一种奇异而陌生的暖流充盈。那暖流冲刷过昨夜残留的惊悸和身体的疲惫，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轻盈感。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下线条清晰的锁骨，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还有那双盛满了星海、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眼睛。

一个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这个男人，傻了。

一丝极淡、却真实存在的笑意，如同初春冰面绽开的裂痕，悄悄爬上了南宫蝶的唇角。那笑意带着几分戏谑，几分了然，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如此专注凝视所取悦的慵懒。

她故意没有立刻移开目光，反而迎着他痴痴的凝视，甚至微微歪了歪头，让自己的脸在他灼热的视线里呈现一个更清晰的角度。她的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像羽毛轻轻搔刮过空气，打破了房间令人窒息的寂静：

“卓倾城，”她顿了顿，唇角那抹戏谑的笑意加深，清晰地吐出两个字，“傻了？”

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卓倾城的眼底激起巨大的涟漪。那盛满星海的眼眸猛地一缩，痴迷瞬间被一种近乎恐慌的清醒取代。昨夜的一切不是梦！她真的醒了，就在他眼前，用那双清澈又带着点狡黠的眼睛看着他，甚至还……在调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