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卢韦齐矿洞深处,时间被压缩成令人窒息的粘稠物质。~优′品¨晓?税_惘` \已^发\布¨嶵?欣~漳\截`空气是铁锈、汗水、硫磺和某种更阴郁的腐败气息的混合物,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滚烫的砂砾。昏黄的矿灯在智能安全帽冰冷的弧形外壳上投下摇曳的光斑,映着矿工们脸上凝固的、近乎麻木的疲惫。恩科西佝偻着背,风钻沉重的震颤透过手套,持续不断地啃噬着他的臂骨和神经。头顶,那顶强制佩戴的安全帽,内衬紧贴着他的头皮,不再仅仅是笨重的负担,更像一个随时会收紧的冰冷铁箍。
突然,安全帽内部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高频的“滋滋”声,像微弱的电流在神经末梢爬行。恩科西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恐惧像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血液。昨天那个新来的小伙子,就是因为动作慢了半拍,被这顶“保护神”判定为“操作懈怠”。所有人都听到了那骤然爆发的、非人的惨叫,看到了他像被无形巨锤击中般疯狂抽搐的身体,最后像一袋破麻布般瘫软在碎石堆里。帽檐下,那双年轻的眼睛里最后凝固的,是无法理解的、纯粹的恐惧和痛苦。
就在这时,坑道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伴随着岩层令人牙酸的呻吟!一块巨大的落石轰然砸在恩科西前方不远处的支撑架上,碎石和烟尘如同爆炸般弥漫开来!整个坑道剧烈摇晃,矿灯疯狂摆动,光影在烟尘中扭曲成狰狞的鬼影。混乱瞬间爆发!矿工们本能地丢下工具,在呛人的粉尘中跌跌撞撞地奔逃、推搡、嘶喊。
“塌方!快跑!”
“1435!必须完成1435!”监工冷酷的电子合成音,却像附骨之蛆,穿透混乱的噪音,通过每一个矿工的安全帽内置扬声器,冰冷地钻进他们的耳膜。那声音没有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冰冷的、催命的刻度。
混乱中,恩科西被奔逃的人流狠狠撞在湿滑的岩壁上,肩胛骨传来一阵剧痛。烟尘刺得他睁不开眼,咳嗽撕扯着喉咙。就在这混乱的掩护下,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从弥漫的粉尘中钻了出来,扑到恩科西身边。是巴卡,他脸上沾满黑灰,只有眼睛亮得惊人,像黑暗中燃烧的炭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飞快地、近乎粗暴地抓住恩科西的安全帽带子,用一把磨尖的细钢锉,狠狠锉向帽檐内侧一个极其隐蔽的塑料卡扣!
“咔哒”一声轻响,被粉尘掩盖。巴卡的手指带着剧烈的颤抖,猛地掀开一小块伪装成散热孔的内衬板!在帽壳与缓冲层之间,暴露出一小块布满精密焊点和微型元件的电路板,以及两根极其纤细、闪烁着金属寒光的电极探针!探针的尖端,距离佩戴者的头皮,仅有毫厘之遥。
“拍…快!”巴卡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他猛地将一部粗糙得如同儿童玩具、外壳被磨得发亮的微型摄像机塞进恩科西手里。这玩意儿是林野团队上次偷偷送进来的“眼镜”,只有指甲盖大小,镜头浑浊得如同患了白内障。
恩科西的心脏狂跳,几乎要撞碎胸膛。监工的咆哮声、塌方的轰鸣、同伴的哭喊…所有的声音都退到了遥远的地方。他眼中只剩下那两根致命的电极探针,在矿灯摇曳的光线下闪烁着地狱般的微光。+p?i?n_g+f,a¢n¢b_o~o.k!.~c_o^m,他没有任何犹豫,颤抖的手指用力按下摄像机的录制按钮。浑浊的镜头,死死对准了安全帽内部那个冰冷的、精巧的杀戮装置。他强迫自己稳住手臂,让镜头聚焦在那两根探针上,聚焦在探针下方一小块被汗水和油污浸透的头皮上——那是他自己的皮肤,此刻在镜头下显得如此脆弱。
时间仿佛凝固。一秒,两秒……突然,安全帽内部那“滋滋”的电流声陡然拔高,变成一种尖锐的蜂鸣!恩科西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他眼睁睁地看着镜头里,那两根冰冷的电极探针尖端,猛地爆发出两团极其微小、却刺目无比的蓝色电火花!
“呃——啊!!!”
无法控制的惨嚎撕裂了恩科西的喉咙!剧痛!那不是皮肉的撕裂,而是从大脑深处、从每一根神经纤维的源头爆发的、纯粹的电刑!他的身体像通了高压电的木偶,瞬间脱离了他的意志,疯狂地、扭曲地弹跳、痉挛!肌肉在电流的蹂躏下失去控制,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重重地摔倒在尖锐的碎石堆上,身体还在无法抑制地剧烈抽搐,四肢以怪异的角度扭曲、拍打地面。摄像机从他痉挛的手中滑落,镜头却奇迹般地对准了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对准了他疯狂抽搐的身体,更对准了安全帽内部——那不断爆出细碎蓝光的电极探针,像两条贪婪吸食生命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