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问,即便他感受到海默的裸露在外的皮肤比雪要更加冰凉,“要听什么话吗?”
“……”
海默沉默地注视着对面沉默的的格拉德。*x·i?a,o·s+h/u,o.n_i!u\.`c~o.m\青年略仰起一点脖颈,刚刚被掐过的红痕在雪白的皮肉上触目惊心,现在已经逐渐转为青紫。没个十天半个月估计很难彻底消掉。
这是他留下来的痕迹。
意识到这一点,海默不由得呼吸一窒,抬手轻轻触及到了那圈红痕。
指腹的冰凉使得格拉德控制不住地颤抖,但还是没有动弹,照旧是一副异常温顺的模样。
“想要。和格米一直在一起。”
海默终于说话了。他惯常的冷硬姿态终于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痕,伪装出的温顺与亲和模样也在这时候松懈了,或许说,在这样的裂痕当中,才偶尔地窥见了,一点点属于海默·海恩的真相。
“我们本来就要在一起的……”他的声音从自己头顶传来,冰凉得叫人颤抖的指腹很快地贴上了格拉德的面颊,细腻的触感像是在勾勒色彩的绒刷,“只有我们两个。”
格拉德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紧张。而面前的海默看起来却极尽悲伤,漆黑的眼睫甚至挂上了晶莹的泪水。
格拉德从来没有见过哥哥哭,也不想要见到哥哥哭。不管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哥哥,他也不想它以海默的模样露出这样的神色。
于是他冷淡地开口打断:“已经结束了。”
“……”
海默挂在眼睫的泪水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他露出了如梦初醒的神色。
格拉德却皱起了眉毛,攥紧了拳头。
“不要再用他的样子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把脑中的杂念与心脏古怪的疼痛都抛掷脑后,“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不是他。”格拉德这样说,似乎是在对话,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却变得无比笃定,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你不是。”
“!”
海默的面容显得沉静又哀伤。他偏过了头,与他相似的面孔在逐渐变得纯白。刺目的白光笼罩了他,铃兰味道馥郁到浓烈。
格拉德始终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一直到面前的海默忽然用力地拥抱住了他。那样大的力道叫他一时之间甚至喘不过气来,脊椎都被勒得疼痛。
“我……”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海默”说,“永远。”
格拉德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忽然感到口腔中盈满了古怪的腥甜。不是方才咬破的唇角或是受伤的喉管中的血液,而是——
不知道何时充斥的白色雪花!
格拉德忽然想到了那时候消失的椰蓉甜糕,以及吞噬椰蓉后死去的“家人”……
“所以……”
让他们死去的罪魁祸首不是椰蓉,也不是任何食物……
而是这没有尽头的大雪吗?
海默是什么时候……
格拉德忽然眉心一跳。
是在对方撇过自己唇角的血珠的时候——
同时把有毒的食物塞进了他的嘴里吗?!
格拉德用力地推开他,摁住喉头,用力地咳嗽起来。口中堵塞的雪末霎时间争先恐后地喷涌出来,触及到皮肉的温度后又逐渐地融化,最后将温热的血液都同化得冰凉。
这样的挣扎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格拉德眼前已经因失温出现了不规则的色块。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因来自体内无法化解的严寒而死去。
就像那些被他杀死的“家人”们一样。
“本来不用做到这一步的……”“海默”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可是你实在不听话……”
“虽然,虽然这样做,会让你变得很无趣……”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但是,现在我只能这样留住你……”
他轻轻地说,再次贴近了,接过了他唇畔没擦拭干净的雪瓣,神色温柔:“这样也不错。”
格拉德死到临头,也顾不得交涉与礼貌了,一下子推远了对方,几乎是怒目而视:“什么不错?你自顾自地演着自己的剧本!有问过我的意见吗?!”
“……?”
“你用我哥哥的脸也就算了……”格拉德咬着嘴唇,“还要做这样的事!”
他瞪着那东西:“不是要演家庭和睦的剧本吗?不是想要我听话吗?”
“你做得好吗?你做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