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事。”勃伦说,“来吧来吧,我们去给你看病。”
格拉德还是不死心,看了眼外面的白日,问:“外面都这样了,我们还能出去吗?”
“我们不就是从外面进来的嘛。”勃伦说,“没事的。再说了,一直这样不疼嘛?”
格拉德眉间一松,丝毫没料到对方居然注意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忍耐的疼痛。在失去药剂之后,确实如瑟茜所说,这样的疼痛几乎钻心剜骨,没有一刻可以停歇。
“……唔,瑟茜应该还在她的医务室里。”勃伦稍加思索,就抓过了格拉德,动作熟练地将他扛上肩头,“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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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推入透明色药剂后,这一直萦绕在后颈的疼痛终于稍有缓解。
不过做此动作的瑟茜始终冰着张脸,任凭不远处的勃伦有一搭没一搭地骚扰她养的金鱼。
他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客人,甚至没有一点该有的礼貌。一会儿打破了不远处的药水瓶,一会儿把她收拾好的标签胡乱堆放,即便一直冷眼旁观的瑟茜这个时候也终于失去了耐心,拔高声调: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是有点好奇。”勃伦说,“毕竟弗雷做你学生的那段时间,是我唯一不了解他的日子。”
他百无聊赖地摇动着手中的试剂瓶,“而现在看来,在他眼中,似乎这么短短几个月,比我和他几百年的交情还要深厚——”
“所以,我有一点生气。”
“噢,你有一点生气。”瑟茜冷笑道,似乎是觉得他的孩子脾气不讲理喻。但是她还是不作声地收拾好自己的试剂瓶,安抚好了自己的金鱼,“那么,你应该去质问他,而不是来找我麻烦。”
“你为什么不找他麻烦?是因为知道,他不会在意吗?”
“你!……”
勃伦顿时哑然,最后抿紧了唇。
格拉德没料到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因为情感问题争执,霎时明白了梅拉达两眼一黑的抱怨“到了这个时候你们不能短暂地和好一下”的含金量了。他有些头疼地坐起来,正想要发问,就听见勃伦问道:“所以,他们说,是格林杀掉的西尔弗,这是真的吗?”
“???”
格拉德顿时精神了,方才准备打断二人争执的话术现下也一扫而空,他无比迫切等到瑟茜的回答。
“我都说过了,你要是想知道,应该去问他本人——”
“他又不肯告诉我!”勃伦拔高一点声调,有些着恼,“他从来都没有真正在意过我……如果不是我去找他,他这辈子都不会来找我!”
他气恼地坐下,顺手把最近的玻璃瓶上下甩动:“更何况是这种事!我刚问他,他就问我,‘你也不相信我吗?’——把我所有的话都堵死了。”
“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他,我应该就立即请示老大,把他做掉了好吧。”勃伦说,“那是西尔弗——我怎么可能容忍杀害她的凶手逍遥法外?”
“即便那人是弗雷?”
“……”
“真的是他做的?”勃伦有点不确定地问。
瑟茜轻嗤一声:“所以,你也没有完全信任他嘛。”
勃伦跳起来,着恼道:“那可是西尔弗!”
“我知道是西尔弗。”瑟茜淡声道,“所以,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只会比你更愤怒。”
“……”
勃伦霎时间无话可说。
“……那传言,就是假的?”他试探性地问道。
“也许吧。”瑟茜说,“毕竟格林没有否定。”
“……他现在跑掉到底做什么?”勃伦泄了气。
“你和他到底因为什么吵架?”瑟茜问道。
勃伦说:“我只是问了刚才的话。”
“刚才的话?……”瑟茜思忖道,“你预料到了,那东西会长出来……”
“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勃伦说,“毕竟他是最危险的那个,我只是不想他出事!他就叫我不要管他!”
他越说越气,“哪有这样的人嘛!”
话题进行到了这个程度,格拉德终于捂住针口坐直了:“所以,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勃伦这时候才想起他来,赶忙赶到他身侧,几番踌躇后,还是坐在他边上:“……好吧小王妃,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的。”
“……”瑟茜冷哼一声。
“你也是西尔弗的朋友,还是我们的小王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