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然不解。
“本来是不至于,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私自贩糖,暗杀朝廷命官,桩桩件件皆是砍头的大罪。”
“大人我冤枉啊,那糖都是人家卖给我后我又再加工的啊,从来也没有私自贩卖啊,至于暗杀朝廷命官更是不知从何说起啊,我都不认识什么朝廷命官怎么会暗杀啊。”唐然闻言顿时大喊冤枉。
但心中却是不由一动,他最担心的其实是有跟他一个时代的穿越者混进了朝堂,想干那扶大宋大厦之将倾的事情,那会对他的造反大业极端不利,因为只有同一个时代的人才最了解对方在干什么。
但他听蔡京那意思是好像并不清楚他穿越者的身份?
并没有人告诉他白糖、肥皂、竹纸、玻璃那些东西都不属于这个时代?
就忍不住假装喊冤的接话试探,看蔡京到底知道些什么。
“你不认?”
“我从来没干过我凭什么认啊?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你老实?你老实韩城君怎么死的?”
“那我怎么知道啊,我当时人都在西夏呢!我就是想杀我也够不着啊。”
“你当本官和朝堂诸公都是傻子吗?你把登封经营的铁桶一样,在登封县里上到六房胥吏官差衙役下到乡绅里老民壮乡勇都是你的人,县里的衣食住行油盐酱醋所有经济都在你手里,现在整个登封都是你的一言堂,你说韩城君堂堂县令死在任上跟你没关系?你自己信吗?”
“我真的冤枉啊大人。”唐然死不承认。
蔡京闻言冷笑一声:“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现在跟本官进京认罪祈求陛下网开一面,要么,本官就将你和你的一切都连根拔起!”
“大人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我什么都没做你凭什么啊?”
“所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认罪了是吗?”
“我就没做过凭什么认啊!”
“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来人,送客!”
蔡京闻言沉着脸,首接一声招呼招来了门下官兵道。
送客?
唐然闻言一怔,心中不解,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都这份上了蔡京还不叫黄裳动手抓他?
毕竟这是北宋不是现代,可不讲究什么抓人要讲证据,一个怀疑不说能把罪名给他定死了,那抓他也只是他蔡京一句话的事。
他这明明都怀疑的那么充分了还不抓,还要送他出去?
这怎么总给他一种蔡京这孙子是在寻死的感觉呢?
因为他这样逼自己很像是要把自己逼到退无可退掏刀子杀人的意思啊。
这可太不像是蔡京在历史上的人设了。
莫非…这蔡京也是重生的?
唐然突然有些忍不住怀疑起来。
而这样一怀疑,唐然突然就感觉事情的逻辑有些通顺了起来。
因为此时是宋哲宗赵煦当政时期,而赵煦是一个勇于开拓的君王,是北宋的最后一位雄主,甚至有北宋版汉武帝的称呼。
他在位期间以铁血手腕变法富国强兵,以广铸城寨逐步蚕食的策略重创西夏,平夏之战大破西夏五十万,收复天都山三百里防线,逼的西夏称臣。
然后又出兵吐蕃,夺取青塘之地,逼得吐蕃唃厮啰首领瞎征主动投降。
唯一可惜的是宋哲宗在位只有短短七年,七年后弱宋又变成了那个大怂。
从此再没雄起过。
而蔡京此人是大宋的一位权相,有能力有心计有手腕。
站在他的角度若他是重生者,他一定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那他就一定会想办法改变未来大宋的发展进程,比如,在宋哲宗时期就走进大宋的权力中心,阻止未来宋徽宗的上位。
然而从宋哲宗的履历就可以看得出来,宋哲宗赵煦是一位少年热血的皇帝,重用的是变法一派,锐意进取的心思毫不掩饰。
蔡京呢,为人奸狡,经常反复横跳于变法与守旧两派之间,所以经常有台、谏官员说蔡京心怀奸邪、破坏法度,蔡京想要走进宋哲宗时期大宋的权力中枢,就必需改变他在赵煦心中的印象,必需要来点狠的给赵煦看。
看什么呢?
就看他文能变法图国富民强,武不畏惧洒热血为国尽忠。
若是自己成全他给他一刀让他险死还生,大概就真能在赵煦眼中留下一个蔡京为国尽忠不畏生死的印象。
而以蔡京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奸狡心性来看,这确实是他会干出来的事。
心思电转间想通这些之后唐然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