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托比的用意。,天\禧!小?说?网+ *免+费~阅¢读*
她肯定是不可能在这干站两小时了,所以她需要一个座位。而书房的沙发既柔软又舒适, 拿走后也不会被安娜发现, 是非常好的选择。
“请坐。”
恶灵阴冷的吐息扑在卡莉的侧脸, 距离近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一个吻。
“我一定会把你最美的一面画下来。”
卡莉只当没感觉到, 她走了几步坐在了沙发上。
殊不知就在她正上方的天花板上, 无数张黑白的素描画像被无形的力量密密麻麻的黏在了上面,而这些素描画每一张画的都是她。
这些画都很漂亮, 但正常人若是仰头骤然看见这密密麻麻的一幕,恐怕根本来不及欣赏画作的美丽, 就会先被天花板上那一张张相同的脸庞,那一双双相同的眼睛给吓得心脏紧缩。
幸好卡莉忘了抬头去看,也可惜她没抬头去看,所以她并不知道天花板上无数张画纸正面朝下,无数个‘她’的眼睛正静静的注视着下方的她。,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于是在这种情况下,这原本干净、明亮的阁楼也多出了一丝晦暗的诡异,空荡荡的地板上突兀放置的沙发成了诱饵。
她主动走向沙发,就仿佛主动走向了一张无形的蜘蛛网,她坐在沙发上,就好似坐在了这张蜘蛛网的最中心。
对此无知无觉的她抬头看向前方的画架,有些好奇道:“需要我摆什么姿势?”
微风吹过,画架边的高脚凳上凭空多出了一个人影。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就这么毫不留情的穿透了他,没有在地上投下任何影子。
因为托比很少在卡莉面前显形,所以他一露面,卡莉就忍不住看了过去。
在她看来,托比的打扮落魄,身形高挑瘦削,就算是已经死了,也能让人看出他的尸体必然是一具不健康的尸体。
但他的骨相很优越,眼窝深邃,鼻梁高挺。~e/z\k!a/n.s`.!c?o?m+以至于瘦削的身形并不会让他看起来很颓废,反倒是把那原本优越的骨相完全开发了出来。
就仿佛有一柄锋利的手术刀削去了他所有的柔软、善良,让他未被黑发挡住的侧脸只剩下最阴郁、尖刻、锋利的一部分。
大概是觉得头发遮挡了视线,他抬手把额前略长的黑发往后一拨,露出光洁的额头,也把那苍白瘦削的脸庞完全露了出来。
那双阴沉的黑眸暴露在阳光下却反射不出任何一丝微光,就仿佛墓地深处黝黑的墓土,永远透着死亡的气息。
托比就这么凝实了卡莉半晌,久到卡莉以为他没听到自己的问题的时候,才缓缓开口表示他不需要卡莉摆什么特定的姿势,她只要坐在那就够了。
卡莉闻言没有再说话,她转头看向窗外,欣赏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和飞鸟。
托比也没有说话,他沉默的调整好画架,苍白修长的手拿起了细长* 的画笔。
阁楼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但到底是不一样了。
因为太过安静,画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非常清晰,有节奏的不断传入卡莉的耳中。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不断扫过她身体的视线。
来自恶灵的视线还是那么阴冷,不过并没有往日那种冰冷滑腻得仿佛毒蛇爬过的感觉,似乎显形之后的恶灵先生终于记起了自己生前的绅士风度。
但托比记起了绅士风度,卡莉却忘不了往日的那股感觉。
明明她习惯了无视那股窥视的视线,但是当这不含欲望的视线好似清风一般不断拂过她的身体时。她的大脑却反而不受控制的回忆起那让她更熟悉的黏腻视线。
随着时间的流逝,画笔在画纸上的‘唰唰’声似乎越来越清晰,声音就像是顺着耳朵钻入了她的体内,让她被凝视的皮肤乃至皮下的血管都泛起了痒意。
性格外向的卡莉难得感受到了社恐朋友说的那种在沉默的环境下被人凝视的不适感。
而因为她知道托比喜欢她,所以在这安静的环境下,她总忍不住去想托比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卡莉努力盯着窗外的飞鸟,努力压制着自己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静,那些虚幻的痒意瞬间离卡莉而去。
正沉浸其中的托比动作一顿,视线移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卡莉从长裙口袋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人,发现又双叒叕是那个埃德加·怀特后,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托比的视线垂落在画笔笔尖:“不接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