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撕开天际最后一抹昏暗,将金色的光芒洒向汴梁城。·l_o*v*e!y+u,e~d?u,.,o·r′g¢
宣德门的城楼上,那面绣着“赵”字的龙旗,在微风中无力地舒展着,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做着最后的告别。
午时己至。
城门依旧紧闭。
城外,数十万护卫军组成的钢铁洪流,鸦雀无声。
这是一片寂静的森林,每一棵“树”都是一名身着碳纤维铠甲的士兵。他们如雕塑般伫立,手中的高合金军刀与军用手弩,在晨光下折射出冰冷的杀意。
寂静,是风暴来临前最可怕的预兆。
周文站在指挥高台之上,身上是一套特制的黑色作战服,剪裁合体,线条硬朗,将他挺拔的身形衬托得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
他没有看那面龙旗,目光平静地投向皇城的方向,仿佛能穿透层层叠叠的宫墙,看到那个正瑟瑟发抖的皇帝。
刘义和钱浩一左一右,站在他的身后。
再后面,是护卫军一众将星。他们同样沉默,眼神狂热地追随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背影。
“大帅,他们选了死路。”刘义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周文没有回头。
“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力。”
……
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宅院里。
早己经跟周文军情处有所串联的李侍郎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短打劲装。/鸿\特~小\说^王′ ~首,发_
他握着一杯早己凉透的茶,手心却全是汗。
窗外,是死寂的街道,连一声犬吠都听不到,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十几名心腹家将,同样换了装束,手持刀剑,聚集在院中。
“都记住了吗?”李侍郎的声音有些沙哑。
“记住了,老爷!”一名为首的家将沉声应道,“炮声一响,我等立刻拿下西华门打开城门,恭迎大帅入城!”
李侍郎点了点头,将茶杯重重放下。
他望向城外的方向,心中默念:周总督,成败在此一举了!
……
皇城,延福宫。
一座临时用木头仓促搭建起来的高塔上,视野刚好能越过宫墙,看到宣德门城楼的一角。
这里,成了大宋朝廷最后的观战台。
蔡京与王黼一左一右,簇拥着一个身穿龙袍的人。
宋徽宗赵佶。
他的龙袍上沾染着泥土和草屑,发冠歪斜,面如金纸。
昨夜,他带着亲信太监郭健和几车金银珠宝,刚摸到西水门的暗道,就被王黼带着一队禁军“恰好”堵了个正着。
“陛下!您要去哪儿啊?”
王黼那皮笑肉不笑的脸,在赵佶眼中,比城外的周文还要可怖。.秒*璋¨截¢晓\税?王! ?醉`芯-漳,截~庚/新·哙`
他被强行“请”了回来。
这些平日里对他三跪九叩的“忠臣”,此刻撕下了所有伪装,用最“忠诚”的方式,将他绑在了这艘即将沉没的大船上。
“陛下请看!”蔡京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向城外,“我大宋禁军,士气如虹!城防固若金汤!周文逆贼,不过是虚张声势,断不敢攻城!”
赵佶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士气如虹?
他分明看到,城墙上的士兵们一个个面黄肌瘦,靠着墙垛,连站都站不稳。
“陛下,莫要害怕!”王黼的声音慷慨激昂,仿佛在吟诵一首壮丽的史诗,“我等臣子,愿追随陛下,与这汴梁城共存亡!名垂青史,就在今日!”
共存亡?
赵佶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的悲凉。
他们是怕自己跑了,周文入城后,没了与新朝讨价还价的筹码。
他们要用他这个天子的命,来当他们最后的护身符。
“朕……朕……”赵佶想说,我把皇位让给他,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他,我只想活命。
可他的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他被架在这高塔之上,成了大宋最后的祭品。
……
城外,指挥高台。
周文抬起左腕,看了一眼手表。
冰冷的指针,精准地指向了十二点整。
午时,己到。
他缓缓举起右手。
刹那间,整个战场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数十万士兵的目光,汇聚成一股灼热的洪流,聚焦在那只戴着黑色战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