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乎乎的床底下疯狂地乱摸。
手指触到一片冰凉的布料和硬邦邦的鞋底。
摸到了!
两只!
好像……
大小不太对?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套上再说!
旁边的床铺,赵成锐更是上演了一出活生生的“惊魂记”。
这位赵大少爷显然从没经历过这种半夜被人从被窝里薅起来的阵仗。
慌得像只没头的苍蝇。
开着灯都分不清反正,衣服穿反了,袖子套进了裤腿里。
一只脚好不容易蹬进了一只解放鞋。
另一只脚光溜溜地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还在那儿原地打转。
嘴里念叨着:“鞋呢?
我的鞋呢?
谁看见我的鞋了?”
那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
“赵成锐!你TM是想在这儿孵蛋吗?!给老子滚出去!”
王猛的吼声如同死神的召唤。¢咸¢鱼¢墈¢书-蛧¨ ¨埂¨鑫^嶵,全`
再次锁定了他,带着浓烈的杀气。
赵成锐吓得浑身一哆嗦,差点没瘫在地上。
也顾不上找他那只失踪的鞋了。
抓起旁边不知道是谁扔在地上的一只散发着浓郁脚臭味的解放鞋。
胡乱地往自己那只光着的脚上套,结果那只鞋明显小了两号。
只能套进去半截,脚后跟还露在外面。
他就这么一瘸一拐、衣衫不整、半光着脚丫子地跟着人流往外冲。
吴天好不容易算是把自己“武装”完毕——
虽然他自己都觉得这造型出去能把鬼吓死——
抓起那顶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地上的、沾满了灰尘的作训帽往头上一扣。
也顾不上正不正了,随着混乱的人流冲出了宿舍门。
楼道里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全是穿着五花八门、扣子没扣、鞋带没系的“残兵败将”。
睡眼惺忪,头发蓬乱,像一群刚从地狱里逃出来的难民。
终于冲到了楼下的空地上。
一阵冰冷的夜风吹过,带着凌晨特有的寒意。
冻得所有人齐刷刷打了个寒战,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
借着营区那几盏昏暗得如同鬼火一般的路灯光。
吴天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
……
艹!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上衣扣子从第二个开始就一路错位,扣到了最底下。
导致整个前襟歪歪扭扭,像个唱戏的丑角。
领子一个立着一个翻着。
裤腿果然是一高一低,像是刚从水田里出来。
脚上那两只鞋……
真TM不是一对!
左脚那只明显大了两圈,走起路来逛逛荡荡。
右脚这只倒是合脚,但鞋带散开了,踩在脚底下。
他赶紧手忙脚乱地重新整理,感觉脸都快烧起来了。
再偷偷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旁边的“难友”们。
发现自己这还不算最惨的。
赵成锐那造型简首绝了!
衣服反穿,后背的扣子在前胸歪歪扭扭地扣着。
一只脚穿着鞋(还是那只套不进去的小号鞋)。
另一只脚干脆就套着一只脏兮兮的白袜子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冻得他不停地跺脚,嘴唇发紫,那顶帽子更是戴反了。
帽檐杵在后脑勺上,像个滑稽的小丑。
还有人裤子穿反了。
有人干脆就穿着裤衩跑出来了。
有人帽子丢了……
整个队伍歪歪扭扭,松松垮垮,别说军容严整了。
简首就是一群刚被从被窝里抓出来的叫花子。
王猛背着手。
站在队伍前面,脸色铁青得像是锅底灰。
旁边还站着几个同样脸色不善、显然也是被紧急集合哨吵醒的班排长。
一股冰冷、肃杀的气氛。
如同实质般弥漫开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看看你们!都TM给我看看自己这副熊样!”
王猛的声音不高,但冰冷刺骨。
像是一枚枚冰针,扎进每一个新兵的心里。
“紧急集合!
三十秒?!
我看给你们三十分钟都不够!
连TM衣服都穿不明白!
鞋子都找不到!
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