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徵说得轻描淡写。^1,7?n′o·v~e?l+.\c^o/m,
可底下的习澎等人却是被吓得骤然一惊,连连跪伏拜倒,习澎当即道:“还请大人明鉴,下官纵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犯这等诛九族的大罪啊!”
话虽如此,可姜兰君却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慌乱来。
她的眉头略微一挑。
习澎抬起头,身姿格外笔挺,满脸坚毅地开口道:“还请裴相明察。”
姜兰君盯着他看了片刻,没瞧出什么异样,便转头去看裴鹤徵的表情,他半垂着眼睛,似乎在看习澎又似乎没在看他,不知在想些什么。
“咚咚——”
寂静的厅堂之中响起两道闷声。
裴鹤徵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敲在桌上,嗓音冷淡:“本相活捉了南下时刺杀的刺客,并从他的嘴里逼问出云天寺一地,带人前去探查之事只有你们几人知晓。”
“可你说巧不巧,我却在云天寺再遇刺客。”
话音落下,习澎错愕地抬头,解释道:“大人,下官不曾向外人透露过这个消息!”
裴鹤徵垂眸望着他:“那你怎么解释,豢养刺客的严家来找你通风报信呢?”
习澎伏地叩首,紧接着才又抬起头来与他对视。ˉ看~*书ee:君2? (;免>{费\$/阅×读t`
“请大人明察,来寻下官的严家下人只是来告诉我说严家有事寻我相商,”他解释道,“漕帮在江都势力庞杂,不少州内之事都需要他们配合,下官这才匆忙前去见面。”
“下官从不知他们竟胆子大到还敢去刺杀您!”
习夫人轻声道:“禀大人,妾身在府上虽也见了严府之人,但他们口口声声说来找夫君救命,妾身疑心他们是犯了事,并未应答。”
她的嗓音虽有些微颤,但态度却从容。
姜兰君闻言挑眉,她曾与习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观她面相多少也能出揣摩出一点她的品性。
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可相由心生这句话却是有些道理的。
眼前之事看起来太过顺理成章,反而让她感到有些奇怪,心底的怪异之感始终挥之不去。
更别说那天裴鹤徵特意在茶楼与习澎见面,而没有选在府衙,可见两人相商的事恐怕是不好让府衙之内的人发现又或者是察觉。
所以姜兰君之前一直认为两人是同伙。
可如今说翻脸就翻脸,反而显得更是奇怪。
思索间,身旁忽然落下一声冷笑。
裴鹤徵冷呵道:“那你可知严成江在锦衣卫的拷问之下已经全部都交代了,他供出自己就是受你指使,只是听令行事而已。[比???奇?t中D÷¤文′网±¤ )&最`新{章|o节§更?.2新3¨;快′”
闻言,姜兰君微微一愣。
可她记得今日似乎只是让锦衣卫带兵把严府给围了而已。
“此事绝无可能!”
习澎脸色凝重,不假思索地道:“定是他人意图诬陷下官,还请大人明察。”
此话一出,他身后的众妻妾也纷纷附和。
姜兰君唇角轻轻抿起,目光不再局限于眼前的习澎等人,而是抬眸扫视着四周,除却夫妻俩还算镇定之外,其他人的恐慌都极为真切。
但是……
姜兰君的眼睛微眯。
守在前厅外面的却不全是锦衣卫,反而是和衙役对半开,她来得匆忙所以一时没注意到。
——但这显然就不对啊。
从她遇到裴鹤徵开始,他就是一个只信任锦衣卫且出行绝对只带锦衣卫的人,完全没有要将安全托付给江都衙役的想法。
可这次却一反常态。
姜兰君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用余光瞥了眼裴鹤徵的神情。
这回终于从他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找出了一丝丝的端倪,他平常生气时那双眼睛就跟要冒火一样,但他今天看起来动怒了,可眼神却没有变化。
啊,所以果然是在做戏给别人看是么?
“本相今日前来就是给你一个坦诚的机会。”
裴鹤徵脸色极沉,抄起桌上的茶盏就砸在了习澎的身边,冷声道:“只要你交代出背后是在与谁共商谋反,本相可以酌情优待你的家眷。”
“大人明鉴!下官的确不曾做出过此等谋逆之事啊!”
习澎声声凄切,语气里饱含着惊愕与委屈。
感情实在是太过饱满了。
姜兰君眼尾微扬,看着他的时候莫名有种既视感,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