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师兄叫得裴知行浑身舒坦。\2.c¢y,x~s?w-.?n¨e-t/
不管裴鹤徵是怎么想的,反正他从听到师兄两个字开始脸上的笑就没断过,甚至胆大地走进书房,洋洋得意地说:“小舅舅,不是我说这府衙的饭菜是真的难吃。”
“我想师妹必然是吃不惯的,所以特意去悦来居打包了饭菜。”
他抽出腰间的折扇,风度翩翩地扇了起来。
脸上洋溢着极为灿烂的笑容。
姜兰君适时地露出诧异的表情,疑惑地问道:“当真?我还从未在府衙用过膳呢。”
裴知行不假思索道:“外头小摊卖的吃食都比这儿好吃。”
想到这儿他就有些心有余悸,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江都各个地方都美食成群,偏偏府衙的饭菜味同嚼蜡,令人难以下咽。
姜兰君嘴角很轻地翘了一下。
她故作纠结地说:“这……老师,那我真得和师兄去吃饭了。”
说完,不等裴鹤徵反应她又转头看向裴知行,惊喜地说:“而且那是悦来居哎,我只知它是江都最大的酒楼,可却至今未能尝过呢。”
“巧了!我这回点的全是招牌菜。”
裴知行眼睛顿时亮起,恨不得现在就把人拉出去。
裴鹤徵:“……”
裴鹤徵看着两人脸上相似的迫不及待,眉眼似有阴云密布,他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笔放下,颔首道:“好。!x\4~5!z?w...c′o¢m/”
姜兰君嘴里的告辞两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他又道:“那便将饭菜端上来吧。”
裴知行闻言一愣:“?”
不是,他也没说要和小舅舅共进午饭吧。
裴鹤徵静静地看着姜兰君,淡声道:“我身为你的老师,既是要用膳,那你是否该留下来侍奉?尊师重道四个字,我以为你已经很明白了。”
姜兰君眉心蓦地一跳。
上次她说起尊师重道这个词,还是在教训仇嬷嬷的时候,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难不成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命人在江家监视她了?
姜兰君微微蹙眉,对上裴鹤徵投过来的眼神之后脸色微沉,不多时,面上扬起一个咬牙切齿的笑:“自然,老师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话音落下,裴知行还没反应过来。
便听见裴鹤徵淡淡地说:“你还愣着做什么,去把你买回来的饭菜拿上来。”
“?”
·
最后是四人坐在一起吃了这顿饭。
因为饭菜是裴知行和薄聿两人一起去悦来居打包回来的,当时谁也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副场面。
结果这里面反倒是姜兰君最为自在。?aμ优?÷?品??小·±说^?网D} ?&?追¨最[新??`章?节!&
裴鹤徵虽用侍奉的借口将她给留了下来,但却不是真的想让她伺候自己用膳,甚至在姜兰君主动提起要站在旁边为他布菜时拒绝了。
不说从前,单听她如今的语气也能听出里头的阴阳怪气。
多年之前的姜太后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她身上有毒,现下指不定就下进饭菜里给他服下了。
裴知行这人素来话多,他每提起一个话题姜兰君都会不厌其烦地捧场,相较起来裴鹤徵与薄聿基本没怎么开口,完全是倾听者的角色。
虽然他说的都是一些京城八卦:
比如某太傅家的少爷又打了某侯爷家的少爷,又或者谁谁谁家宠妾灭妻,但是嫡女争气入宫为妃了,又好比某将军嗜酒成性,但据说是个粑耳朵,回去就被夫人揍了一顿。
这里头有姜兰君认识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毕竟已经都已经过去十年了,足够朝廷上的人换上好几茬了,光是恩科起码都开了两三次。
姜兰君很遗憾地发现,她当年的党羽真的全都被清算得一干二净。
不过也是,她这人对敌人雷厉风行心狠手辣,但对自己人却是不错的,给心腹们安排的职位都是各个重要且能掌握部门命脉的重要职位。
在她死后,这些人是必然要被清算的。
说不定就是裴鹤徵下的令……想到这儿,姜兰君微微偏头睨了裴鹤徵一眼,就见他慢条斯理地将清蒸鲈鱼里的葱丝一根根仔细挑了出来。
“?”
姜兰君愣了一下,他也不吃葱吗?
似乎是她看得有些久了,裴鹤徵一抬头,她就猝不及防地和他的黑眸对上,刹那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