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兰君实在想不通他怎么说变脸就变脸。°比?^)奇?中μ文±网!
她摆出耐心的样子点了下头,认真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裴鹤徵却又不说了,只是沉沉地盯着她。
怎么,他说话说一半也要人捧哏?
姜兰君目光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他想要自己夸他为人善良么?她不禁在心底啧了声,真是自恋,从前她怎么不知道裴鹤徵这人居然这么难伺候。
也不全然,之前他也难伺候的很,只是点不同了。
很快,姜兰君脸上浮现出诧异又惊叹的表情,夸张地哇了声:“没想到小薄大人竟有这样悲惨的身世,不过还是得多亏大人当年大发善心将他带回府上。”
说罢,又恭维道:“小薄大人如今能有这般高强的武艺的矫健的身姿全赖大人。”
裴鹤徵:“……”
裴鹤徵看着她不走心的夸赞,眼神变得更冷了:“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
姜兰君听着他的反问只觉得莫名其妙,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却见他脸色忽然变得又沉了几分,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道:“大人想听民女说什么?”
裴鹤徵嗓音冷硬:“没有。”
话音刚落下,车帘便突然被人掀开,薄聿半个身子探进了车厢里。
少年皱着眉否认道:“不是,不全是大人。^s^a?n?g_b/o\o+k!.`c?o·m?”
姜兰君闻言疑惑地转头看过去。
“当年救我的是别人。”
薄聿看着她,语气极为认真:“是大人和贵人一起救的我,只是贵人不便带我走。”
说完这句话少年便又自顾自地甩下了车帘。
“……”姜兰君诧异地挑了下眉,又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裴鹤徵,见他没有出声便明白薄聿说的是事实。
难道这才是他想听她说的东西?
姜兰君愈发觉得裴鹤徵大抵是今早吃错药了,十二年前的旧事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当年是她和他两人一起救的薄聿呢。
姜兰君连敷衍都懒得敷衍,她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对着裴鹤徵散漫道:“大人,民女昨晚没休息好,实在是乏得很,我先小睡一会儿。”
说罢,她就闭上眼歪头倒向车厢外。
只给裴鹤徵留了个拒绝的背影。
见状他拧起眉,本想将人喊醒,可眼前又浮现出她眼泛乌青的样子,只得暂时将满肚子的话咽下去。
裴鹤徵轻轻阖起了眸子。
手上发黄的卷宗他早已看过无数遍,这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再看不进去半个字。
她到底是谁?来到他的身边又有何目的?
……
裴鹤徵的目光犹如芒刺在背。^x^i!n·2+b_o!o,k\.*c*o/m_
直到他的视线移走,姜兰君那紧绷的脊背才缓缓放松下来,这才真的开始闭目养神。
回去花费的时辰比来时要短上一截。
抵达江都城之时太阳已然高挂,地面的水渍也早就干了,形形色色的百姓又在为新的一天而努力生活,码头上数不清的船工在吆喝。
在进城的那一刻,姜兰君就醒了过来。
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之后,她刚睁开眼就先瞥向里面坐着的裴鹤徵,只见他手握一册微微发黄的卷宗,眉头微皱,似乎在被什么事困扰。
……上回和他坐车见他拿的好像也是这一卷吧?
姜兰君若有所思。
下一刻,他便倏地掀眸扫向了她。
姜兰君不慌不忙地露出个笑容,弯唇道:
“早听闻大人夙兴夜寐,没想到连在马车上也不忘处理公事,真是令民女钦佩至极。”
裴鹤徵把卷宗合起放到桌上。
他淡淡地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我应尽的本分。”
说罢,他又伸手覆在卷宗表面,对着姜兰君问道:“裴某见江姑娘似乎对这些卷宗很是好奇,可是想要借去一观?”
姜兰君迎上他的目光,假笑道:“不了。”
“大人您是知道民女的,我从小没念过书,大字不识一个,就算我拿到卷宗也是看不懂的。”
她装模作样地叹气:“只是见到大人身居高位仍然勤勉,心中颇为感慨,从前不识字是没有条件,如今既回了家也该好好寻个先生跟他读书。”
一句话一个圈套,真有他的!
这是还想着试探她到底是不是江兰月呢。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