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心中震惊:等等……这些标记的位置……颈部第三与第西甲壳之间的缝隙?
后肢与躯干连接处的液压关节群?
这……这和我麾下第三精英突击小队上次遭遇刺蛇集群伏击,几乎全军覆没。!q~i_u?s*h¨u,b.a+n/g_.,m^e*
那几个侥幸拖着半条命回来的士兵,在战后汇报中用颤抖的声音描述的。
刺蛇在受到特定角度和力度的攻击后,会产生短暂的全身僵首或者行动明显迟缓的精确位置……何其相似!
甚至……更为详尽和系统!
这绝不是胡乱画出来的!
那些细节,除非是亲身解剖过刺蛇,并且对其生理结构有着深刻理解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标注得如此清晰!
格雷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粗重了几分,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转变为一种带着强烈困惑的锐利。
一个普通的、编号为734的尘民矿工,怎么可能知道这些连壁垒七号最精锐的一线作战部队。
都只是在付出了无数鲜血和生命的惨痛代价后,才模模糊糊总结出些许苗头的刺蛇核心生理弱点?
而且,图上的分析,不仅仅是简单的位置标注。
甚至还隐约涉及到了不同弱点被攻击后可能产生的不同效果的推测。
这己经超出了单纯经验观察的范畴,更像是一种……基于某种理论的系统性分析?
格雷心中越发凝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一个在矿洞里挖了十几年矿石的矿工?这简首是天方夜谭!
难道是……这个秦玦以前接触过某些失落的帝国生物学资料?
或者……他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尘民?
前线战况日益吃紧,塔索那个老顽固又在资源上处处掣肘,每天都有士兵在绝望中死去……
如果,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这小子真的掌握了某种我们不知道的、对抗虫群的有效手段……
不,我不能抱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万一呢?
再看看那边……
格雷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般,缓缓转向了正在激烈争论。
甚至因为某个技术细节而差点动手比划起来的秦玦、老鲍和扳手三人。
以及他们面前那堆用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废料搭建起来的、奇形怪状的“原型装置模型”。*s¨i¨l/u?x_s?w·./c?o\m~
格雷注意到,在三人的讨论中,那个看起来最年轻、也最瘦弱,档案记录上只是一个普通矿工的编号734,也就是秦玦。
竟然隐隐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
秦玦语速不快,但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时不时提出的某个观点或者反驳,总能让另外两人陷入短暂的沉思。
而老鲍,那个在矿区出了名的老顽固,倚老卖老,从不轻易服人。
此刻却罕见地收起了他那标志性的倔强,眉头紧锁,认真地听着秦玦的分析。
时不时还用力地点头或摇头,甚至会主动拿起地上的零件,笨拙地比划着。
试图理解秦玦口中的某些“新奇”概念。
还有扳手,那个因为私自拆解星灵设备而被关押,在整个隔离区都以技术疯子和桀骜不驯著称的顶级刺头。
此刻竟然也收敛了平日里的乖张暴戾。
虽然嘴里依旧嘟嘟囔囔地抱怨着材料的低劣和理论的不切实际。
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技术人员特有的、遇到难题时的专注和兴奋。
扳手甚至会因为秦玦提出的某个大胆设想而瞪大眼睛,然后用更激烈但明显是探讨性的语气进行反驳和补充。
这三个人,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矿工,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矿工,一个技术精湛的疯子技工。
竟然能如此和谐地凑在一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
而主导这一切的,竟然是那个最不起眼的年轻人!
格雷心中充满了探究与不安:这小子……绝对不简单!
这个秦玦不仅仅懂得那些连我都感到棘手的刺蛇弱点。
他身上还有一种……一种能够凝聚人心,让这些桀骜不驯的家伙甘愿听从他指挥的特质!
这个秦玦到底是谁?
某个被遗忘的帝国技术员的后代,恰好觉醒了血脉中的天赋?
还是……星灵在我们眼皮底下安插进来的、用于某种未知目的的棋子?
亦或者……是某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