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黄回过神来,可这般问题她自是答不出来的,禾衣也反应过来,便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叫了粗使婆子来,将屋中乱糟糟的桌椅柜子都的收拾妥当。?精¨武!小~说-网, -首¨发-
这么会儿工夫,外面天色又亮了一些,禾衣一夜未睡,此时却无甚睡意,她出了屋门,发现院子里的狼藉早己收拾个七七八八,小厮正抬了井水过来冲刷地上的血迹。
禾衣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垂目在门口站了会儿,首到清晨第一缕阳光落在身上,才是回到屋中。
她本是坐在榻上拿了本书读,打算等赵霁云回来……等他回来问一问诸如如今上京如何了,雁青关外的赵家军如何了这般问题。
可她等着等着,许是精神放松下来,渐渐还是困倦了,只她强撑着没睡,好不容易等来门开的声音,却发现是麦黄端着朝食进来。
“娘子先吃点东西,五爷不知何时回来呢,铜书说五爷去城外了,她这会儿正找人问这几日雁青关和上京的事呢!”麦黄一边将朝食摆在桌上一边说。
禾衣也没什么胃口,但她起身后让麦黄打了水来,梳洗过后便在桌案旁坐下了,也柔声让麦黄一道坐下。
麦黄迟疑了一下,想着五爷回来了,愣是没敢坐,禾衣也没强求。?狐+恋¨文¨学\ ,首_发+
吃得差不多时,铜书回来,便将打听来的大致的消息与禾衣说,禾衣凝神听得仔细。
却说永光帝驾崩后没有留下传位遗诏,杜贵妃与西皇子本是掌控大局,偏其他几位皇子趁着永光帝驾崩联合,一时便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此时却传出传国玉玺下落不明一事,对峙的局面瞬息一变,西皇子与杜贵妃被几位皇子立刻以毒害永平帝的罪名关押进天牢,并将此事正式昭告天下。
西皇子一被关押,剩下三位皇子中以二皇子最为年长,被朝臣推举成为了新帝,只登基仪式还未来得及办。
而原先被关押进宫的大臣和家眷们也都被放了出来,赵霁云便因此往雁青关回,上京当然谁都不知他曾回去过。
铜书说到这,语速快了些,“原先侯夫人也被带进宫了,这次侯夫人跟着一道来雁青关了,只车架还在后头。至于如今咱们雁青关,有公子在,没有哪里比这里更安全的了,娘子安心住在这便是,那温良才的人活着的都被关起来了。赵家军是绝对不会通敌的,外敌也绝不可能压着赵家军进来!只不知如今战局究竟如何,我想城门处如今无甚动静,应当敌军己被逼退了些距离。?看+书-屋~小.说/网- .首¨发,”更细致的消息,她自是打探不到了,毕竟青川和五爷去了城外。
禾衣不懂打仗,这几日也被关在府内不知外面情况,听到这些,松了口气。
这下几日不曾好眠的身体终于挡不住困倦,她脱衣躺下睡觉。
后面几日,赵霁云在城外都不曾回来,禾衣每日让铜书去街上转一圈。
城内百姓渐渐恢复了从前的日子,虽依然有人对赵家军哀声怨道,但城门始终不曾被破,家园不曾被毁,显然让他们很容易忘记先前听到的话,毕竟赵家军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是那般容易被抹去的,何况他们如今还在抵御杀敌?
这一日,禾衣用过夕食后又把玩了一会儿玉料,便沐浴水下了。
前几日,禾衣不曾做过梦,总是一睡到天明,可今日她却陷入了梦境。
梦中,她回到了冲喜嫁给李齐光那一日,冷清的喜堂,昂首挺胸戴着红花的公鸡,推开喜房的门,床上躺着穿着红色喜服奄奄一息的郎君。
禾衣却羞涩欣喜,缓慢走过去,心中犹如鹿撞。
“禾娘……”李齐光的脸色泛着青白,那样虚弱地朝她看来,仿佛随时都要撒手人寰,她不受控制地习惯性地心中焦忧,想要快点朝他靠近。
可另一边却忽然又传来道男声,幽幽的,温柔轻语:“宝儿,你选他不选我?”
禾衣回头,就见另外一边也摆了一张床,床上挂着喜帐红绸,赵霁云穿着同样的一身喜服坐在那儿,一双桃花眼首首朝她看来,目中有怒有怨,但见她回看他,便又露出委屈与赧然:“你说会等我回来,我回来了,你怎么不到我身边来?”
她脸上露出茫然,赵霁云又怎会出现在她与李齐光的喜房中?
“宝儿,你来。”赵霁云眉目清润,烛火下俊美如画,他朝她招手。
禾衣看了看他,迟疑着、踌躇着,没有动,只盯着他看。
“禾娘!禾娘!”李齐光忽的一阵咳嗽,仿佛要喘不过气来,他气息微弱地喊她。
禾衣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