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双手交叠着放在膝上,低垂着头安静坐着,不知在想什么,麦黄在一旁也不敢吭声,只偷偷觑她,见娘子目中湿润,有些坐立难安。:幻~.¤想>-姬?* ??D免??费¥??阅o?读?a
“娘子!”铜书清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禾衣抬头,便见铜书笑着从外面跑进来,自那时驿站趁乱离开后,她就没见过铜书了,此刻见了,便心生歉疚,朝她露出抹笑来,柔声:“铜书,许久不见。”
铜书笑着上前,将手里的盘子放在榻边的小案几上,道:“娘子吃寒瓜,可是新鲜着呢!”
禾衣应了声,忍不住轻声问:“那时我带麦黄从驿站逃走,你家公子可曾责罚你?”
铜书便摇头,笑着说:“没呢,只叫我在这儿等着娘子来。”
禾衣出神了会儿,才是点点头,“那便好。”
一时无话,铜书却是个贴心的,忍不住要给自家公子说些好话,盼陶娘子日后能与公子好好的,便将琼华公主在将军府的事说了,从公主追着赵霁云来雁青关,到她随行有多少辆马车,再到她有俊美郎君相伴。
铜书说到赵霁云去公主住的院子,出来时却带伤时,禾衣才抬头看着她,却没开口询问什么,她在虞城时就听闲话听说过公主为赵霁云到处寻治骨伤的大夫,也听赵霁云说他拒绝公主的求欢被她鞭打。.搜`搜?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公子要和公主退婚才被打成那般的。”铜书知道或许娘子最想听这个,便重重地说道,说罢,还又补了句,“可公主身份不一般,婚事不好退,公主要回京,但公子以路上不安全为由拒绝了。”
这话说得隐晦,可禾衣却立刻听明白了,她呼吸一滞,轻抽了口气。
赵霁云竟是敢软禁公主!
这门婚事定是牵扯诸多,若公主回京将退婚缘由安在赵霁云头上,许是会有祸事发生……可他竟是敢软禁公主!
禾衣攥紧了衣袖。
铜书悄悄看着禾衣的反应,又轻声说:“娘子安心住在这,公主不会有机会来找娘子的麻烦的,今日公子离开雁青关会将公主一并带走。”
禾衣忽然情绪控制不住,眼眶里的湿意变重,泪意朦胧地抬起脸,轻声:“铜书,你是否觉得我不知好歹?你家公子这般待我,我却始终不肯低头俯就。”
铜书自然不敢这般想,她心里是喜欢陶娘子的,陶娘子性子坚韧温婉,善良宽和,对李齐光忠贞爱慕,为其倾尽所有,并不受权贵蛊惑,还有一门雕玉的手艺,这般的女郎不多见。*3-y\e-w·u~./c_o-m¨
她小声说:“娘子只是和公子遇到的时候晚了些,所以公子……就使出了那般手段。”
禾衣看着她,道:“赵霁云他……他的爱密密麻麻,无孔不入,他不是我主动选择的人,我是被他选择的人,若有一日他将同样的手段用在旁的女郎身上,我又该如何呢?”
铜书立刻道:“可公子不是那般滥情之人,他从前都没有瞧得上的女郎。”
禾衣轻声:“他毁去我原本生活,我若爱他,你会觉得我下贱吗?”
铜书听懂了禾衣的意思,讷讷道:“怎么会呢?”
禾衣也不想钻入牛角尖,她己决定自己这个人会留在赵霁云身边,只是他一定要必须要清楚明白地要她的心,要她完整的一颗心。
铜书又小声问:“娘子难道没有一点点喜欢公子吗?”
禾衣眨了眨眼睛,用袖子将眼角湿意擦去,她没有回答铜书这句话。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难了。
屋子里一下静寂下来,麦黄听得稀里糊涂,不懂为什么娘子爱五爷就是下贱了,铜书心思灵巧却己是似懂非懂禾衣的沉默的答案。
“赵霁云!我偏要进去,今日我偏要看看你这贱人藏着的贱人!你想退婚就退婚,你想软禁就软禁我,说要我走就要我走,这大魏皇帝不如换你来做!让开!”外边忽然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女郎尖利刺耳的声音似要冲破天际。
禾衣下意识便朝门口看去,轻声:“外面怎么了?”
说罢,她己经凝眉站了起来。
铜书也怔了一下,方才外面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琼华公主的声音,她的反应比禾衣还激烈,猛地站了起来,因她最是清楚公主的脾气有多暴躁,她是与陶娘子全然不一样的人,高高在上的地位,自小被宠爱的骄纵,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在自家公子面前碰了壁,又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就这么与公子别着劲儿。
公主是没有将陶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