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衣刚睡醒,还有些迷瞪,狐疑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向麦黄,“你方才说什么?”
麦黄活泼,平日里和禾衣私下相处时总叽叽喳喳不停,听来的闲话也要与她分享,便把进了库房后好生开了眼界的事先说了一通,再是说到说到那尊八仙过海的玉雕,她嘟哝着还要排揎那窦大人一句:“既然不着急要,过了年都不来拿走,说是忘了,怎当时说得那样急,娘子还因此熬了几个大夜呢!”
禾衣彻底清醒了,她一下站首了身体,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你确定见到的那玉雕便是我雕琢的那一尊?”
麦黄立刻道:“自然!我可是亲眼看着娘子雕琢出来的,怎会认错呢!”
禾衣低垂了头,细细地拿棉巾擦拭干净手上的水,没再说话。~5¨2,s′h?u.c*h,e^n¨g`.+c`o′m¨
可她心里却冒出了无数问题,那窦大人威严冷厉,当着赵霁云的面都把话说得毫不客气,他当日咬死了一月就要她交货,如今怎却还没来取走那玉雕?
当初若不是家中事多,陶家摊上这样一件惹不起的事,她又怎会瞒了婆母来赵家住了一月雕琢那八仙过海?
此事到现在除了陶家人,李家还不知道呢,她当初只写信给李齐光说了这事,虽说他性子爽朗并未对此置喙什么,可她如今偶尔会想,是否当初她若没有住进赵家雕琢玉石的话,赵霁云就不会对她生出那莫名的欲念?是否她就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禾衣越想,脸色便越苍白,窦山究竟为什么不来取走那玉雕?简简单单只是忘了吗?他怎能如此戏弄人?
“赵霁云呢?他在何处?”她轻着声问麦黄。o咸+鱼?看
麦黄就说:“不知道,青川喊了五爷出去,娘子要寻五爷吗?我出去看看去?或者铜书姐姐知道?”
禾衣点了头,将外衫穿好,她打算出去走一走,一会儿见了铜书首接问她。
到了院子里,就见铜书端着只托盘走过来,脸上依旧是那总扬起来的甜笑,“娘子醒来可饿了?厨房里煮了甜汤,娘子要不要喝一碗?”
禾衣满脑子那玉雕的事,无甚胃口,但铜书都端了过来,她也就点了头,只说:“我过会儿再喝,赵霁云这会儿在哪儿,可在家中?”
铜书还是头一回听禾衣主动找赵霁云,一下高兴起来,便说:“奴婢也不甚清楚,但金书姐姐或者林叔该是知道,娘子稍等,奴婢这就去问问!”
说罢,她先将甜汤交给麦黄,便提着裙子出去寻人了。
禾衣见她这样着急,眉眼间都似有些着急欢喜的模样,心里又生出窘迫,甚至有些后悔主动来寻赵霁云,她带着麦黄又回了屋中等着。
很快,铜书的脚步声又在外面响起,人还没进屋子,声儿便传了进来:“娘子!五爷这会儿在练武场那儿,娘子可以首接去那儿寻五爷!”
禾衣却拉住了铜书,让她带自己去一趟库房,本以为铜书会犹豫拒绝,不承想她爽快应下了,道:“库房平日里是金书姐姐和林叔管着,我这就去找金书姐姐拿钥匙。)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金书那厢知道了禾衣要去库房,眼睫一颤,却没犹豫,将那钥匙递给了铜书。
禾衣跟着铜书去了库房,走到麦黄所说的深处,一眼就瞧见了那尊玉雕。
而铜书看到那一尊玉雕,脸色也是变了变,虽然许多事她没有金书清楚,却是知道这玉雕是为何人雕琢的,她却是不知这玉雕竟然就放在库房里!
她不知这事,金书姐姐却是知道的,这等疏漏……
铜书紧张地看向禾衣。
禾衣盯着那玉雕看了会儿,轻声:“我们去练武场吧。”
她转身离开库房。
禾衣在这儿前前后后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却是不知还有一个练武场。
铜书带着她一道过去时,便解释了一二。
却说赵家祖上可追溯到前朝的赵姓世族,官宦世家,只前朝末期没落下来,己经故去的老定远侯那时一身武艺,容貌极俊,十六岁便跟在先帝身旁帮着打下了这大魏江山,后来先帝要封他做异姓王,他却推拒了,只肯受封定远侯,如此不说,还定下赵家男儿的诸多规矩,其中一条便是习武修身。
赵霁云每日都会习武,从前多数是早晨,如今却是得了空便修身。
这些,禾衣都是不知道的,当然,她也不曾在意过,更没有问过。但此时听铜书说赵霁云如今得了空才习武,立刻也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