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明那句话像一记闷雷,在我胸口炸开。\c¢u?i~w_e·i^j+u!.^i`n~f?o~
什么叫\"足以颠覆世界的怪物\"?
我原本以为\"赤龙\"只是个大一点的犯罪集团,现在听起来简直就是个地下帝国。
外面的夜更深了,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粤语歌声,是张学友的《吻别》。
这首歌在整个东南亚都很火,连菲律宾的小酒馆里也在放。
但此刻这熟悉的旋律听起来格外凄凉。
\"陈叔,\"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手还是忍不住在发抖。
\"我爸和表叔当年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被那帮叛徒盯上?\"
陈光明重新坐下,动作很慢,就像个真正的老人。
他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个更小的铁盒子,锈迹斑斑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打开后,里面包着几张用油纸仔细包裹的照片。
最上面那张让我心头猛地一跳——那是父亲、表叔和另外几个人在某个昏暗房间里开秘密会议的场景。
照片很模糊,但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凝重,那种神情我只在生死关头见过。
\"1990年底,当审计组查出那些国有资产失踪的时候,你爸林傲松和许九州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陈光明用那双长满老茧的手轻抚着照片,动作小心得像在摸婴儿的脸。
\"搞了十几年情报工作的人,对危险的嗅觉比狗都灵。\"
王胖子憋不住了,他这人性子急:\"那他们咋不赶紧向上头汇报?抢先一步把那帮王八蛋给办了。\"
\"汇报?\"陈光明苦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无奈和愤怒。
\"你当那五个叛徒是吃素的?人家在组织里经营了十几年,上上下下的关系硬得很。''
''有些话,根本传不到该传的人耳朵里。\"
刘瘦子推了推眼镜,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那就没别的办法了?\"
\"办法当然有,就是险得要命。\"
陈光明翻到另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看起来像银行保险库的地方。
\"你爸和许九州商量了一夜,决定暗中收集证据,准备绕过正常渠道,直接捅到最顶层去。/比1奇&中?@文2!网?\> ?#追!\最[,/新/×?章>^<节??\\"
我感觉心跳得厉害,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这意味着父亲和表叔当年做的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危险百倍。
陈光明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几乎像在自言自语:\"从1991年年初开始,他们就开始了这个要命的活计。''
''白天该干啥干啥,装作啥都不知道;晚上就偷偷摸摸地查那些叛徒的底。''
''银行账户、钱的去向、人员名单、犯罪记录,能弄到手的全都弄。\"
花蕊咬了咬下唇:\"这种事情被发现了怎么办?\"
\"被发现?\"陈光明的眼神变得格外阴冷。
\"那就是个死字。那些叛徒手底下养着的全是亡命徒,杀个把人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用颤抖的手点燃一根烟。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关节处有几道很深的疤痕,那不是一般的外伤能留下的。
\"但是你爸他们觉得,如果不阻止这些畜生,将来的后果会更严重。\"
烟雾在他脸前慢慢散开。
\"这帮人已经疯了,为了钱什么都敢干。再让他们发展下去,不知道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
我想象着父亲和表叔在那些暗无天日的夜晚里,冒着生命危险搜集证据的情景。
心中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敬意和心疼。
\"1992年春天,他们终于搜集够了证据。\"陈光明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重。
\"那些叛徒转移国有资产的详细记录,在海外犯罪的铁证,还有他们勾结外国势力的证明。''
''这些东西一旦捅出去,足够让那五个王八蛋死上十回。\"
我们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说下去。
仓库里静得连外面汽车经过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但是......\"陈光明的脸色突然变得痛苦起来,就像有人在他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就在他们准备上交证据的前一天晚上,出事了。\"
\"怎么出的事?\"王胖子急得差点跳起来。
陈光明慢慢翻到一份文件,那是一张看起来很正式的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