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人挤人,什么样的人都有:光着膀子的装卸工、推着小车卖烤串的小贩、骑着破摩托车拉客的司机。
还有一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一个个眼神贼溜溜的。-s?o,e¨o\.!i\n!f.o,
\"真他妈像个大垃圾场。\"王胖子捂着鼻子骂道。
这话说得一点不夸张。
到处都是垃圾和污水,路面坑坑洼洼的,路灯也是一闪一闪的,随时都可能断电。
跟新加坡那些一尘不染的街道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地狱。
\"按计划,应该有人来接咱们。\"我四处张望,寻找接头暗号。
走了没多远,一个戴着破草帽的老头凑了过来。
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小商贩,手里拿着盒廉价香烟在兜售。
但我注意到,他的左眼失明了,眼眶深深凹陷下去。
\"买烟吗,老板?\"他用带着浓重口音的中文问道。
\"什么牌子的?\"我按照事先约定的暗号回答。
\"红塔山。\"他说完,看似无意地用左手摸了摸右耳,这正是表叔教我的特殊手势。
\"好,来一包。\"我确认了暗号。
老头递给我一包烟,趁着找钱的功夫,小声说道:\"跟我走,别回头,别问话。\"
我们跟着他离开码头,钻进了马尼拉复杂的街道网络。
这里跟新加坡的规整完全不一样,街道弯弯曲曲的,到处都是死胡同和小岔路,没有本地人带路,外人进来肯定得迷路。
老头带着我们穿过一片又一片的贫民区。这里的穷困是赤裸裸的,没有任何遮掩。
破烂的铁皮房子一间挨一间,污水在脚底下流淌,小孩子光着屁股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女人们蹲在门口洗衣服。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绝望的味道。
我们在这个迷宫般的贫民窟里转了半个多小时,最后停在一个看起来随时会倒塌的废弃仓库前面。
仓库外墙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涂鸦和锈迹,几扇破窗户也用木板钉死了。
但当老头用一把特制的钥匙打开门锁时,我发现里面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仓库内部经过了彻底的改装。
所有的墙壁都用厚钢板加固过,地面铺着干净的水泥,还有一套完整的生活设施。
几张军用折叠床、简易厨房、干净的卫生间,甚至还有个小型的无线电台。
\"欢迎来到'灯塔'。\"老头摘下草帽,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虽然穿着破烂的衣服,脸上也满是皱纹,但他的气质完全不像个小商贩。
他站得很直,眼神很锐利,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军人的硬气。
\"你就是表叔说的'灯塔'?\"我问。
\"没错。\"他点头。
\"我叫陈光明,以前在中越边境当过十年侦察兵,转业后就一直在东南亚替许九州办事。''
''你们叫我陈叔就行。\"
他给我们每人倒了杯热茶。
茶叶很普通,但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颠簸后,这杯热茶简直比什么都珍贵。
\"新加坡的事我都听说了。\"陈光明坐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幽灵那小子是条汉子,他的死很有价值。''
''现在全世界的媒体都在报道'赤龙'的黑料,他们在国际上算是声名狼藉了。\"
\"那个陈先生怎么样了?\"花蕊问。
\"被新加坡警察抓了,但估计很快就会被保释。\"陈光明摇头。
\"'赤龙'的能量比你们想象的大,他们在好多国家都有保护伞。\"
王胖子不耐烦了:\"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场?\"
\"并不是。\"陈光明认真地说。
\"你们干得很漂亮。虽然没能彻底搞垮'赤龙',但起码让他们大伤元气。''
''最关键的是,你们把他们的真面目暴露给了全世界。\"
刘瘦子放下茶杯:\"陈叔,您对'赤龙'了解多少?他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
陈光明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的一个军用保险柜前,用密码锁打开,取出了一个厚厚的牛皮文件袋。
\"这里面是我这十几年收集的关于'赤龙'的所有情报。\"他把文件袋重重地放在桌上。
\"看完这些,你们就明白自己惹上了什么样的怪物。\"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各种照片、文件复印件、手绘的地图和密密麻麻的分析报告。
光是第一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