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数日过去。/二^8,墈?书.惘¢ \追,最.歆¢章?踕?
扬州城在血火洗礼后,正艰难地恢复着生机。
城墙上的血迹被冲刷干净,但刀痕箭孔依旧触目惊心。
百姓们开始小心翼翼的走出家门,收拾残破的家园。
在督师府精心布置的养伤静室内,左羡梅的气色好了许多。
虽然重伤未愈,还不能下床行走。
但她脸上己有了血色,精神也振作了不少。
左羡梅半靠在厚厚的软枕上,身上盖着锦被,正与坐在床边的红娘子轻声交谈。
“红姐姐,这几日真是辛苦你了。”
左羡梅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但眼神明亮,充满了感激。
“听说是你把我从鞑子堆里背出来的…这份救命之恩,羡梅永世不忘。”
她说着,眼眶微微泛红。
她事后从士卒口中,得知了那日雨幕中惊心动魄的救援。
若非红娘子不顾自身安危将她从死人堆里抢出,又得陛下及时救援,她早己香消玉殒。
红娘子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轻轻拍了拍左羡梅的手背。
“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
“你为扬州城拼过命,付过死,姐姐救你是应该的,看到你好起来,姐姐比什么都高兴。”
这几日的朝夕相处。
让这两个同样刚烈,同样习武的女子,结下了深厚的姐妹情谊。
红娘子将那份对陈锦文的复杂心绪深藏心底,在左羡梅面前,只展现着关怀与坚强。
“红姐姐…”
左羡梅反手握住红娘子的手,心中暖流涌动。′j′i¢n\r?u~t-a,.~c′o.m¢
失去父亲的巨大悲痛,在红娘子和史督师等人的关怀下,似乎也稍稍得以抚慰。
两人正说着体己话。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
接着是史可法苍老而温和的声音。
“左丫头,老夫方便进来吗?”
听到是史可法的声音。
红娘子闻声立刻站起身,拱手道。
“督师来了!你们说话,我先出去透透气。”
她对左羡梅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好好休息,便转身走向门口。
房门打开。
史可法拄着拐杖,在亲兵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他脸色依旧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但精神比城破那日好了许多。
红娘子与他点头致意,侧身让过,随即轻轻带上了房门。
“督师大人。”左羡梅想要欠身行礼。
“哎,躺着,快躺着!”
史可法连忙摆手,走到床边坐下,仔细端详着左羡梅的脸色,眼中满是慈爱和欣慰。
“气色好多了,好,好啊!”
“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丫头你可得安心静养,切莫心急。”
“多谢督师挂怀,羡梅好多了。”左羡梅乖巧地应道。
史可法捋了捋花白的胡须,脸上露出感慨之色。
“羡梅啊,这次扬州之劫,若非你舍生忘死,拼死冲出重围去寻陛下…”
“若非陛下神兵天降…老夫与这满城百姓,此刻早己是鞑子刀下之鬼了。.兰′兰\文+学, \庚¢欣+醉-全!”
史可法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低沉柔和。
“你父亲…唉,良玉兄性子刚烈,铸成大错,却也落得个壮烈殉国的结局。”
“如今你孤身一人,老夫每每思及,心中甚是怜惜。”
左羡梅听到父亲,眼圈又红了。
她低下头,默默不语。
史可法看着她楚楚可怜又带着倔强的模样,眼中精光微闪。
“老夫一生为国操劳,膝下无子,亦无女承欢。”
“自打见你第一眼,便觉你性情刚烈,有乃父之风,却又心思纯善…实乃难得的奇女子。”
话说到这儿。
史可法话锋一转,带着试探和希冀。
“羡梅丫头,若…若你不嫌弃老夫这残朽之躯,可否…认老夫做个义父?”
“啊?”左羡梅猛的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惊讶和错愕。
她万万没想到史可法会突然提出这个请求。
史可法乃天下敬仰的督师,德高望重,自己不过是一介罪将之女…
这…这如何使得?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回应。
看到左羡梅的犹豫,史可法脸上故意露出一丝失落和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