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1+3¨y?u?e*d*u_.`c+o¢m!
冀晚雨嗤笑一声,笑声尖锐刺耳,像是夜枭的啼叫,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茅清兮知道,多说无益。
前世今生,她的敌人从来都不是茅暮暮,更不是眼前的冀晚雨。
而是她自己那颗曾经软弱摇摆的心。
上一世,她将自己活成了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一颗无足轻重的尘埃,所以谁都可以肆意践踏。
但这一世,她要把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活成一棵参天大树,无人可以撼动。
谁也不能置喙,谁也不能轻辱。
她和冀晚雨,从根子上,就截然不同。
冀晚雨死死地盯着茅清兮,她眼中的冷漠和平静,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将她之前所有的伪装和算计都无情地撕开,让她那些屈辱的求饶和绝望的挣扎,都变成了一场可笑的闹剧。
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境遇,凭什么茅清兮能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平静淡然?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她的心,恨意在胸腔里疯狂地燃烧。
她恨冀晚棠,恨茅清兮,恨冀容白,更恨这吃人的洛国公府。
要不是那群人,她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怎么会像一条狗一样活着!
冀晚雨猛地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决绝的背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E3¤Z???小/·]说*网¥: ???免^o2费2\阅?$读?#!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声音却像淬了毒的冰刃,直直刺向茅清兮:
“我倒要看看,冀容白死了以后,你还拿什么跟我比!”
茅清兮的眉心猛地一跳,像被针扎了一下。
语巧在一旁吓得捂住了嘴,小声嘀咕:“大小姐这是疯了吗?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哥哥……”
茅清兮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忽然意识到,如果冀容白真的死了,这偌大的国公府里,恐怕没有几个人会真正为他感到悲伤。
这些所谓的亲人,一个个都比外人更加冷漠,更加无情。
冀国公眼里只有权势,冀晚雨心里只有怨恨,还有那位从未露面的冀大夫人,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
冀容白的一生,在他们眼中,仿佛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符号,一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茅清兮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苦涩,像是吞下了一颗未熟的青梅。
她想起自己之前为了让冀容白乖乖喝药,故意用各种法子折腾他,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些人一样冷酷,一样残忍。
“语巧。”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a§微°?趣±?小[§?说^?网¨ μ÷免?°费£&阅?μ?读2±
“少夫人,您吩咐。”语巧连忙应声。
“去看看,你家少爷晚上的药熬好了没有。”
语巧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还没呢,奴婢这就去催。”
“等等,”茅清兮叫住她,“药端过来之后,再让小厨房准备些蜜饯和点心,要甜而不腻的,样式精致些的。”
冀晚雨离开冀容白的院子,脚步匆匆,像是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一样。
她一路疾行,心头的怒火越烧越烈,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然而,当她走到冀晚棠的院子外时,脚步却像被无形的绳索绊住,再也迈不开一步。
院子里,冀晚棠的尖叫声、怒骂声、瓷器碎裂的声响,交织成一片,像无数只手,紧紧地揪住了她的心。
“冀晚雨那个贱人呢!叫她立刻进来见我!”冀晚棠的咆哮声,像一道道惊雷,在院子里炸开。
冀晚雨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捏紧了手帕,手心里全是冷汗。她想起身上那些火辣辣的疼痛,心里一阵阵发怵,下意识地想要转身逃跑。
就在这时,几个被冀晚棠赶出来的丫鬟,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冀晚雨。
“千金大驾光临!千金大驾光临!”她们的声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冀晚雨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她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进了院子。
刚一进门,一个茶盏就迎面飞来。
冀晚雨吓得“啊”了一声,下意识地蹲下身子。
茶盏擦着她的头皮飞过,“砰”的一声,在她身后摔得粉碎,滚烫的茶水和碎片溅了她一身。
冀晚棠披头散发地站在那里,双眼通红,像一头暴怒的野兽,死死地盯着冀晚雨。
“冀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