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她可有半分留恋?
就那么撇下他,独自走了。
陆辞心头控制不住的涌上一股郁气,眼眶憋的发红。
走了,李妩怎么敢走。
他还没找她算账,她都,她什么都没跟他说,就那么撇下他了。
她怎么可以休了他,怎么可以休了他,她 ,她出墙他都不计较,她怎么可以不要他。
他算什么,他又算什么。
野狗 ,没人要的野狗。
原来,李妩真的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如此讨厌他。
陆辞笑了 ,人在笑着,泪却从眼中滑落。
他也讨厌她,他恨死她了。
他恨死她了。
陆辞又哭又笑,他真的恨死李妩了。
她怎么敢休了他,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他恨死她了。
她不要他了。
陆辞下了床,赤着脚往内院走去,王正上来扶他,被陆辞吼开:“滚。”
陆辞一路跌跌撞撞到了李妩的院前,嘴一咧,似哭似笑。
陆辞仰头,笑的如此大声,他恨死她了。
“来人,将这院子给我封起来,谁都不准进。”
这一晚,王正领着人东奔西跑,因为陆辞下令,将夫人常待的地方全都封上,那间酒坊也派人封上。
陆辞看着那些上了封条的地方,一直在笑,笑着笑着,突然捂着脸呜呜哭了。
他恨死她了,她怎么可以撇下他。
王正心惊胆战的看着院中的男人。
他家大人好像真的疯了。
可这日过后,陆辞又昏睡了几日,再睁眼后就恢复了往常的冷静
夫人新丧,本该服丧的,大人看着府内那些白布许久,下令一并撤了。
服丧,为什么要服丧 ,府中不许挂白绫,没有人需要他服丧。
陆辞每日照常去上朝 ,去大理寺审案 ,下了朝就回自己的院子。
一切好像没什么变化,除了被封了大半的宅院,还有下人们新多了条规矩。
不许被提起的姓氏,不准被提及的夫人。
一日下朝后,陆辞独自拎了好几坛酒回来,身上还沾着血腥味。
没等王正多问 ,陆辞就吐血了。
府医看了后,面色凝重的摇摇头:“大人怕是不好了。”
等陆辞醒后 ,直直的往李妩的院子去了,他的府邸,何处去不得。
凭什么她不让他去,他就不去。
陆辞现在偏要去李妩屋子瞧瞧,他偏要去,他就是要惹她不高兴 。
反正她也不喜欢他,他怎么做,她也不会爱他,她恨死他了。
他也恨死她了。
男子眼眶通红,恶狠狠的朝前走去。
陆辞闯了进去,可李妩的屋中竟全是书,她识字。
她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他,为什么,就连这个也要瞒着他?
她也知道他的心意了吗?
他真的是蠢,他所有的心思对上李妩都像个笑话一般。
她瞧不上他,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笑话,生怕她知,生怕她会嘲讽她,结果她根本不在意。
笑话而已,笑话罢了。
陆辞嘲讽的笑了下,他真的好恨她啊,竟如此瞧不上他。
陆辞想着那个字——睦。
哪来的睦,他与她何曾有过睦。
陆辞深吸口气,他真的是蠢,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
她才傻,有什么好瞒他的,他这般不了解她。
可自此之后,陆辞每每下了朝就往李妩屋里去,去看她看过的书。
每每看着李妩书本上认真的注解,都不由去想,她认真读书的模样是什么样的,他从未见过。
他们夫妻一场,到头来跟个陌生人一般,好不甘啊。
他真是恨死她了,继续恨我吧,李妩,我不会放过你的。
为夫来寻你了,夫人。
大理寺卿丧。
天子感念肱骨之臣,下令葬于敕葬墓。
大人终是没能与夫人葬在一块,不过大人逝在了夫人房中,也算同寝了吧。
王正抱着陆辞的遗物赶往云州,总要替他们府上的大人做些什么事。
***
陆辞压下喉中的血腥,轻声哄着怀中的人。
“阿妩,我在,你还有我。”
“还有我。”
“我们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