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流民！他是陈记米行后巷扛粮包的伙计！俺认得他！他叫李麻子！”

“还有他！”

又有一个妇人壮着胆子指着另一个，

“他是北地粮栈看后门的！俺家男人以前给他们送过柴火！”

“那个！那个是黄家城外庄子的佃户头！俺给他家种过地！” 越来越多饱受欺压的百姓，在恐惧和积怨的驱使下，开始指认！

被指认的“证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挣扎和叫嚣戛然而止。

黄骁武瘫软在地，面如死灰，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黄文彦更是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族弟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不仅克扣赈粮，竟还敢勾结粮商，用他们的人冒充流民来混淆视听、欺瞒公主和都督！这是把黄家架在火上烤啊！

“大哥！大哥救我！我是一时糊涂啊！” 黄骁武终于崩溃，涕泪横流地朝着黄文彦爬去。

黄文彦看着爬过来的族弟，再看看王峰那冰冷如铁、杀机毕露的眼神，又看看坤兴公主那充满失望与愤怒的清冷面容，一股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他知道，黄骁武完了！黄家也完了！

“噗通！”

黄文彦猛地推开爬过来的黄骁武，自己再次重重跪倒在王峰和坤兴公主面前，额头狠狠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比刚才磕得更狠，鲜血混着泥土糊满了额头！

“都督！公主殿下！下官有罪！下官罪该万死！是下官识人不明，用人失察，致使族弟黄骁武丧心病狂，勾结奸商，克扣赈粮，欺上瞒下，罪不容诛！

然黄骁武虽罪大恶极，是终是初犯！念在他，念在下官也曾为北伐效力，于天津卫之战中略有微功的份上，恳请都督、殿下法外开恩，饶他一条狗命吧！”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切地补充道，“下官愿献出此次北伐所有战功赏赐！分文不取！只求能留他一条性命！让他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