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鸢抱着云棠,不着痕迹地侧了侧身,语气恭敬疏离:“晚晚小姐,小祖宗有些怕生。D完:?本@`^神;站` /最(新/·¥章@?a节~:更t\新(?e快o”
怕生?
云晚晚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她缓缓收回手,指尖蜷缩进掌心。
对着这么个东西,她竟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烦躁,对着那个小小的后脑勺,说着,“是晚晚太心急了。小祖宗慢慢认得晚晚便好。”
云晚晚面上温顺地应着,眼底却结了一层薄冰。
连着两日在那个奶娃娃跟前吃瘪,那股憋屈像根细刺扎在肉里。
更让她心头火起的是夏月淑那看似温和实则敲打的言语。
她回到静蕖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新换上的锦帕,上好的杭绸在她指下皱成一团。
不行。
这样下去不行。
国公爷昨日表现出的怜惜,是她眼下最大的倚仗。
夏月淑,这位当家主母,看似温婉,眼神却清明得很,对她并无多少真心怜爱,只有规矩和审视。
云晚晚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那枚随意丢着的羊脂玉佩上。
红宝石的鱼眼在光线下幽幽一闪。
一个念头,悄然滋生。
几日后。
府中后园有片不小的莲池,正值初夏,荷叶田田,偶有早开的粉荷点缀其间。
池畔堆着几块特意寻来的嶙峋太湖石,颇有意趣。
云晚晚打听到,夏月淑午后时常会抱着云棠在池边的水榭小坐。
她掐着时辰,也往莲池走去。
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簇新的,料子轻薄娇嫩的鹅黄色春衫,衬得她弱柳扶风。
发髻间插了一支新得的点翠步摇,行走间流苏轻晃。
远远地,果然看见水榭里夏月淑的身影,青鸢侍立一旁,云棠正被逗弄着看池里游动的锦鲤,发出咯咯的笑声。¨b/x/k\a~n.s`h*u_.¨c.o\m.
云晚晚深吸一口气,脸上瞬间挂上温婉又带着点怯生生的笑容,脚步放得又轻又缓,朝着水榭走去。
“夫人安好,小祖宗安好。”她停在几步开外,规规矩矩地福身行礼,声音柔得像能掐出水。
夏月淑抬眼看她,点了点头:“晚晚也来赏荷?”
语气平淡。
“是,听说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早,晚晚想着来瞧瞧,不想遇见夫人和小祖宗了。”云晚晚笑着走近,目光恰好落在云棠身上,带着十足的喜爱和恭敬,“小祖宗今日瞧着真精神。”
她说着,又往前挪了半步,离抱着云棠的夏月淑更近了些。
她伸出手,指尖微微颤抖着,带着十二万分的小心翼翼,似乎想去碰碰云棠挥舞的小手。
夏月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抱着云棠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身体也微微侧转,将云棠护得更周全了些。
青鸢的目光也警惕地落在云晚晚伸出的手上。
就在这时!
云晚晚脚下似乎被池畔一块松动的卵石绊了一下。
她口中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身体猛地向前踉跄扑去。
方向不偏不倚,正是抱着云棠的夏月淑。
电光火石间,夏月淑抱着孩子本能地向后急退。
青鸢反应极快,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护住夏月淑和云棠,另一手几乎是出于本能,猛地格挡向前,想要推开扑过来的云晚晚,避免她撞到主子身上。
云晚晚顺着青鸢格挡的力道,身体以一种极其夸张的姿态向后重重摔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响起。
云晚晚整个人摔倒在太湖石旁,精心挑选的鹅黄春衫被尖锐的石角嗤啦一声划开一道大口子,露出了里面雪白的中衣。^x-x.k`s^g?.+c¨o¢m/
发髻散乱,那支点翠步摇摔落在地,翠羽微损。
她蜷缩在地,抱着手臂,小脸煞白,眼泪瞬间汹涌而出,身体筛糠般颤抖,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和伤害。
“晚晚小姐!”青鸢也愣住了,看着自己下意识格挡的手,又看看地上摔得凄惨的人,脸色微变。
夏月淑抱着云棠,脸色沉了下来。
她看着地上痛哭的云晚晚,再看看青鸢,眼神复杂。
她方才看得分明,云晚晚是自己绊倒扑过来的,青鸢那一下格挡力道并不重,只是阻拦,绝不可能造成这样夸张的摔倒。
这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