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飞声青筋暴起的手死死攥着草席,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眼前的如烟灼烧殆尽。^x-i,n?d\x~s+.¨c_o\m′
他刚要开口怒斥,如烟却突然一拍脑袋,发髻上的贝壳发饰叮当作响:
“哎呀,差点忘了,我的茶油蒸海龟肉好了!”
话音未落,她己像只灵活的海鸥般窜出房门,粗布裙摆扫过门槛,扬起一阵细碎的尘埃。
厨房里蒸腾着浓郁的香气,陶锅里的海龟肉在金黄的茶油中咕嘟作响,混合着姜片与野葱的辛香,在海风的吹拂下飘满整个小院。
如烟利落地盛出两碗糙米饭,将滚烫的陶锅稳稳搁在斑驳的木桌上。
她小跑回房间,半拖半扶地将笛飞声搀起。
此刻的笛飞声仍因方才的怒意而呼吸急促,却不得不任由她摆弄,跌坐在吱呀作响的竹椅上。
两人相对而坐,木桌上的陶碗映着摇曳的烛光。
如烟大快朵颐,时不时将肥美的龟肉夹进笛飞声碗里,全然不顾他紧绷的下颌。
“多吃点,补补身子!”
她的声音带着海风般的爽朗,而笛飞声只是机械地咀嚼着,目光却始终警惕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饭后,如烟烧了一大锅盐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她泛红的脸颊。
她端着木盆走进房间时,正撞见笛飞声试图自行擦拭伤口。
他胸口的淤青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紫色,动作因牵扯伤口而微微颤抖。!j+j·w\x¨c¨.,i¨n^f-o.
“别动!”
如烟快步上前
“伤口感染了怎么办,要用这个煮开了的盐水拆。”
笛飞声猛地后仰,却扯动了背后的伤,疼得闷哼出声。
如烟将水放在他面前,然后走出房间,让他自己动手。
当笛飞声试图清理后背时,却因经脉未愈而力不从心,手臂只能堪堪够到肩胛骨。
沉默良久,他终于别开脸,从齿间挤出几个字:
“如烟姑娘,麻烦你蒙住眼睛...进来帮我一下。”
如烟依言用布条蒙住双眼,摸索着靠近。
湿布蘸着盐水触碰到笛飞声后背的瞬间,他浑身紧绷如弦。
她的动作虽笨拙,却意外地轻柔,只是时不时因方向判断失误而按到伤口。
每一次刺痛都让笛飞声的指节在床沿上碾出深深的凹痕,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才勉强压抑住痛呼。
处理完伤口,笛飞声己累得瘫倒在床上。
他的衣衫沾满药汁与汗水,早己无法穿着。
如烟变魔术般掏出一套粗布麻衣——那是用三只大黄鱼带换来的猎户家旧衣。
换上衣服的笛飞声倚在床头,苍白的面容与朴素的麻衣形成诡异的反差,却更衬得眉眼如画。
如烟不禁看呆,脱口而出:
“果然人长得好,披个麻袋都好看!”
笛飞声冷嗤一声,拉过薄被盖住半边脸:
“看够了吧,我要休息了!”
当如烟理所当然地在床边坐下时,他的眉头瞬间拧成死结: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不妥。\@白?马?,书?院>=° ?o更·~?新+)最11全?-(”
“要不你出去?”
如烟歪着头,眼中闪过狡黠。
笛飞声撑着床沿试图起身,却因双腿发软而踉跄。
他恨恨地跌回床上,咬牙切齿道:
“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心中却暗自盘算,等伤势痊愈,定要这女人为今日的放肆付出代价。
如烟只是替他擦了擦额间的汗珠,随后在竹制的摇椅上躺下。
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容,笛飞声心想:“算了,等我伤好了,先去找李相夷,然后再来解决这个女人,让她多活几天。”
半个月后的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竹窗洒进屋内。
笛飞声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迈出第一步。
院外传来如烟晾晒虾干的哼歌声,混着海风与咸腥味飘进房间。
当他拄着拐杖出现在院子里时,如烟立刻扔下手中的竹筛,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潮生,你能走了,太好了!走吧,我扶你去附近的芭蕉林散步!”
“走开!”
笛飞声本能地后退,却因动作过猛而失去平衡。
如烟慌忙去扶,慌乱中一脚踢飞了他的拐杖。
两人在惯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