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外院。/l!u~o-l¢a+x!s_..c¨o^m/
损坏圣旨的事就这样被草草揭过,当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时,又一条圣旨颁布下来。
其内容便是楚王把楚雁回骂了一顿,公布了接任赤华军统领之位的那家伙。
传旨太监心惊肉跳地读完圣旨,寻了个借口仓皇逃走。
楚雁回回想着圣旨内容,朝无羁问道:“这个魏炀是谁?听都没听说过。”
无羁将心提到了嗓子眼,要死不死,怎么接手赤华军的人,偏偏是现任大明宫宫主“魏州”的义子?!
万一暴露了大明宫宫主已经易位,不小心刺激到楚雁回,只怕所有人都在劫难逃。
无羁想破脑袋,目光下意识有些闪躲:“你一心只想着师父,对这小卒当然不知。”
“这魏炀原是禁军中的一员,后来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一夜之间荣升禁军统领,大抵是觉得升迁之路并不光彩,也并未声张。”
“现下不知怎么就被陛下选中接任了。”
听明白了无羁的解释,楚雁回不屑地撇撇嘴:“总是哪家阉人又多了个好大儿呗!”
无羁轻笑不语,没想到楚雁回一语中的。
只不过魏炀不是去给太监当儿子,而是去给大明宫宫主当的儿子。
无羁默了默,御书房之事再度涌现在脑海中,见楚雁回老老实实装好圣旨没吵没闹,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x~t,i¨a~n\l*a`i/.`c/o,m·
不免担心,试探道:“你若心中不快,就去郊外策马,或去酒肆饮酒,只要不伤及无辜,怎样折腾都行,我绝不拦你。”
能从管天管地的家伙口中听到这话,楚雁回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你说的那些哪儿够我消遣的?”
“自当还是得找十七八个小倌儿陪酒才够乐呵。”
小……小倌儿?!
无羁顿时一僵,脸都青了:“你往日虽然跋扈,却也不是这种贪图享乐的好色之人。”
眼前人的脸上出现了楚雁回从未看过的表情,甚为有趣。
她心计一动,故意道:“素日听闻什么‘风月场’‘温柔乡’的话,日子久了,我也实在好奇得紧。”
“都说那是消愁抒怀的好去处,我往日不是那种人,如今也可以是得。”
“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可别吃独食儿,也给我引荐引荐。”
这等轻浮言论扎进耳中,无羁脸色越变越黑,矢口否认:“我可不好这口!”
噗。
楚雁回在心里憋笑,坏主意一茬茬地往外冒,凑近他身边,小声问:“那你好哪口?”
“我……”无羁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e/z`k.s\w′.+o′r_g\
他年幼时有过一个妹妹相依为命,只可惜饿死在了荒村。
当他进入大明宫认识楚雁回后,一开始虽然对她的脾气很是不喜,甚至大打出手过几次。
但后来发现她只是顽劣,本心不坏,久而久之便下意识对这个宫中最小的“妹妹”多有照拂。
尽管她嘴上发狠嫌弃,实则并未拒绝他的关照。
自沈妄死后,楚雁回性情大变,对任何事物都带着莫名的敌意,恨不得与之同归于尽。
她再也听不进他的话,他却忧虑着她的生死,是以一心只扑在她的身上——即便她并不领情。
他这二十多年来的目光一直随楚雁回而动……至于心悦哪种颜色的女子,倒还真未想过。
无羁认认真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得出结论后刚想如实告知,楚雁回嘴角难压的笑意瞬间出卖了她。
无羁:“……”
好哇!差点又被这小妮子给忽悠了!
他心眼一转,算盘打得颇为响亮,光明磊落道:“非要说的话,像你这种的泼辣娘子还挺好的。”
“去死吧。”楚雁回不笑肉不笑,当即给他了个白眼。
无羁挑眉,起了胜负欲:“你这是瞧不上我?”
“我只喜欢师父一人。”楚雁回仰仰头,语气骄傲。
无羁心头一紧,无穷的酸涩涌了上来:“不管何时,这点总是没变……”
“嘀嘀咕咕说什么呢?”楚雁回警惕地瞧着他,“该不会是在骂我吧?”
“这都被你猜中了。”
“无羁!”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去师父面前告状。”
“啧。”
楚雁回不屑于他胜之不武的卑劣招式,冷哼一声,兀自朝大理寺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