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刻钟,肖鹤手臂的斑纹已经随之消散。!k\u?a`i+d+u·x?s?./n·e′t~
他缓缓松手,身上、唇边血迹斑驳,双目恍惚,尽显倾颓。
“师父,还好吗……”楚雁回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想要触碰,又犹犹豫豫地收了回来,藏在身后。
太脏了。
她师父最爱干净的。
肖鹤却主动拉住她:“多谢。”
楚雁回眼睛一亮,激动回握:“师父!你不讨厌我了!”
“讨厌?”肖鹤神情间闪过惊讶之色,随后莞尔笑道,“我怎会讨厌你?起初不过是有些……忧虑你的做派。”
“而你甘愿割腕以血救我,我便知道了,你其实很好。”
听到这话,楚雁回很是受用,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刚想说点好话,又唰一下变了脸色,委屈巴巴道:“可你之前都还在躲我……”
传闻中的活阎王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撒娇?
肖宴眉头一皱,直觉事情不简单:“昭翎将军这是……又神识分裂了?”
无羁尬笑两声:“那倒不是,她只会在师父面前这样,习惯就好。”
肖宴恍然,小声喃喃着:“怪道上将军当时如此肯定吾儿不会遇险……”
无羁笑而不语。
两人悄声交谈不久,楚雁回来到他们跟前,冲肖宴没个好脸色:“我要把我师父带走!你根本没本事护他周全!”
“?!”肖宴看了眼远处坐着的肖鹤,敛下眼尾,沉声争辩道,“昭翎将军这话未免有失偏颇?”
“哼!你若有能力护他,就决计不会让他饱尝苦楚!即便皇城中无人能够医治此病,又为何不去宫内寻求太医相助?”
楚雁回说得铿锵有力,乍一听还有几分道理。!x^d+d/s_h.u¨.`c+o~m,
肖宴只当她是无知小儿,摇摇头:“凡事都讲究个礼法规矩,且不说官员每日进宫上下朝都有严格的时辰规定,外臣若想进宫,必须启奏觐见,得到陛下允许方才进得去。”
“光是太医出宫看病这件事儿,我等根本无权将其请来,只能得陛下恩典,下旨特派太医出宫。”
楚雁回听了他的话,反驳道:“谁说的?我就从来没请旨上奏过!”
肖宴:“……”
无羁:“……”
两人同时陷入缄默。
奏没奏过的不重要,关键是谁敢拦啊?
“我不管!今日我非得带他走!”楚雁回小脸一仰,势不退让。
“你……!”肖宴气结,登时无言。
忍了半天,只从牙关里挤出两个字:“狂徒!”
楚雁回耳朵动了动,不以为意:“你怎么和那齐子易一样,骂起人来像丢了坨棉花,轻飘飘的!”
肖宴本想再说些什么,无羁出手拦住他:“肖尚书可否听我一言?”
肖宴:“若是劝我的话,便不用说了。!x!i?a/n-y.u′k~s¢w¢.¢c!o~m′”
“我不劝你,只将利害说与你听,你再自行权衡一二罢。”
无羁说着,见他安静下来,话锋一转:“且看沈宫主如今这般,想来也并非你所想看到的。”
“那侵染式者的狂化之气非是一朝一夕能够化解,昭翎将军这番话也是出于长久考量,毕竟两人不是时刻都在一块儿。”
“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便于她每日放血解毒。”
无羁说完,目光落在楚雁回身上,只见她不自然地张了张嘴,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
看来这是说中了她的想法。
肖宴逐渐熄了火,产生动摇:“唉,昭翎将军早这样说不就好了?”
楚雁回不乐意道:“你管我!”
虽然楚雁回的恶名早已传遍天下,但肖宴还是头一遭和她面对面硬刚。
有感此人不像个杀人如麻的魔头,反倒像个不听教化的竖子。
当初沈妄没被她气死,当真是稀奇。
三人这边乱作一团,肖宴默了许久都没松口。
只听他们身后的少年突然打破沉寂:“我愿意随她去。”
得到当事人的同意,其他人的意见都不再重要,楚雁回难掩高兴,屁颠颠来到肖鹤身边想现在就把他带走。
方才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啊,不行,师父爱干净,我得先拾掇拾掇。”
说着,她冲进院子,在水缸里把手洗了个干干净净,紧接着一溜烟跑了进来。
半蹲在地,仰视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