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禅哼哼唧唧地抬起头,额头上沾着灰,鼻子有点酸,但他顾不上疼!他挣扎着撑起上半身,抬起沾满尘土的脸,看向那个近在咫尺、却如同远隔天涯的高大身影。那双清澈(?)的眼睛里,瞬间蒙上了一层委屈的水雾,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孺慕:
“相父…将军!”他及时改口,但语气里的亲昵和依赖丝毫不减,“摔死朕了…您怎么躲开了啊?朕…朕这次真的改了!北伐粮草管够!要肉有肉!要酒有酒!朕连…连太上皇的字画都卖了给您凑钱!这次绝不拖您后腿!您信朕啊相父…将军!”
这一连串语无伦次、信息量爆炸的话语,如同又一记精神重锤,狠狠砸在岳飞本已混乱不堪的神经上!北伐?粮草?卖太上皇字画?不拖后腿?还有那一声声魔音穿脑的“相父”?!
巨大的信息冲击和眼前这超乎想象的荒诞场景,让这位心如铁石的名将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一丝…恐惧。他僵在原地,看着地上那个眼神“纯真”、表情“委屈”的皇帝,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低沉而僵硬,带着一种极力维持的臣子礼仪:
“陛…陛下…您…您认错人了。臣…臣是岳飞,岳鹏举…并非…并非您的相父…”
“没错!就是您!鹏举就是亮!亮就是相父!”刘禅一听岳飞否认,急了!他手忙脚乱地想从地上爬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又差点摔倒,还是旁边的王德用眼疾手快,连滚爬爬地扑过来把他搀扶起来。
刘禅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灰尘,站稳后,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死死盯着岳飞,仿佛要把他刻进灵魂里。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猛地伸手在自己那宽大的龙袍袖子里掏啊掏,掏啊掏…
岳飞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这位行为模式完全无法预测的皇帝,又要掏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
终于,刘禅脸上露出了“找到了”的狂喜表情!他猛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东西——那东西红艳艳、干瘪瘪、皱巴巴,散发着一股子浓烈、陌生、极其刺激的辛香气味!
那是一把晒干的红辣椒!在成都时,相父最爱用来炒豆瓣酱的宝贝!是刘禅穿越时身上唯一带着的“蜀中特产”,他一直当宝贝藏着!
在岳飞惊骇欲绝、全身戒备的目光注视下,刘禅几步冲到岳飞面前,脸上带着一种“献宝”般的虔诚和急切,不由分说地、硬生生地抓起岳飞那只布满老茧、刚刚下意识按在剑柄上的右手,将那一把干辣椒,郑重其事地、狠狠地塞进了他的掌心!
“相父…将军!您看!”刘禅指着岳飞掌心里那把红得刺眼的干辣椒,眼神炽热如火,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信物!成都特产!和您当年那把羽扇…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