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明撞开证物室的门,撕心裂肺的吼声还在走廊里嗡嗡回荡,撞上的却只有一片死寂的空气。±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冰冷的荧光灯管悬在头顶,惨白的光泼在空荡荡的桌椅和凌乱的证物架上,哪里还有余小麦的影子?
“小麦!”陈向明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了跳动。他猛地扑向楼梯拐角,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哐当!
一个不锈钢托盘翻倒在地,几支空了的注射器滚落出来,细长的针头在冰冷的地砖上闪着幽微的寒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刺鼻的消毒水味,混杂着另一种难以形容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陈向明的目光死死钉在地面——几滴尚未干涸的暗红色血点,像丑陋的虫子,一路蜿蜒着,指向楼梯下方幽暗的消防通道。他认得这血,那是小麦的血!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困兽般的低咆,他拔腿就追,沉重的皮鞋砸在台阶上,发出空洞骇人的回响。
消防通道的铁门虚掩着,外面是医院后巷浓得化不开的夜。冷风像刀子一样灌进来,卷起地上的废纸和落叶。巷子里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城市模糊的喧嚣,衬得此地更加死寂。那几滴刺目的血迹,在巷口潮湿的地面上彻底消失了,仿佛被这无边的黑暗一口吞噬。
“操!”陈向明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砖墙上,指关节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巨大的挫败感和灭顶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他。¢E?¤Zμt小?说-_%网?£? ?°?已?@1发,?布|最?×@新!?章′?(节!他像一头失去方向的野兽,粗重地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
嗡——
口袋里的手机猛地一震,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白光。一条没有号码的短信,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悄无声息地钻了进来: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陈向明的视网膜上。“瓶子”?陈家沟老宅里挖出来的那个东西!他们果然是为了它!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咯咯打颤的声音。对方不仅知道小麦的身份,更知道那个瓶子的存在!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扫向巷子两侧高耸的、黑洞洞的楼宇窗户,一种被无数毒眼窥伺的寒意瞬间爬满了脊背。
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时间恐惧。陈向明转身,像一颗出膛的炮弹,朝着医院停车场的方向发足狂奔。他跳上自己的黑色越野车,引擎的咆哮撕裂了凌晨的宁静,车子如同离弦之箭,在空旷的街道上划出一道黑影,目的地只有一个——城外余家村山坳中那座守卫森严的解毒藤研究基地。那个瓶子,他一直秘密保存在基地最深处,原本是为了研究它可能蕴含的未知能量与解毒藤的关系,没想到竟成了催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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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市局指挥中心灯火通明,巨大的电子地图几乎占满了整面墙。代表钱正鸿手机信号的那个猩红小点,如同垂死萤火虫的最后挣扎,在毗邻省界的沿江区域疯狂闪烁移动,箭头直指江面开阔、货轮穿梭的深水港区3号码头。`s,w¨k~x¨s_w/.,c~o^m¨
“李局!目标车辆时速一百六,还在加速!距离3号码头集装箱区还有不到十公里!”技术员的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变调,手指在键盘上敲出密集的鼓点。
李局长像一尊铁塔般矗立在指挥台前,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眼神锐利如鹰隼。“水警巡逻艇就位没有?码头闸口给我钉死!狙击组!我要制高点视野覆盖所有可能登船点!钱正鸿身上带着的东西,比他的命重要一百倍!绝不能让他上船!”他的命令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钢铁的硬度,砸在指挥中心凝重的空气里。
无线电频道瞬间被各种急促的确认声和指令声塞满。指挥中心巨大的屏幕上,数个代表着不同行动小组的蓝色光点正从城市各个角落急速向那片代表港口区的、由复杂线条构成的虚拟江岸线汇聚。一场无声的围猎,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于陆地和江面同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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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轿车粗暴地碾过余家村基地外围最后一道减速带,引擎盖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陈向明甚至等不及车完全停稳,就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基地入口处,刺耳的警报声正凄厉地长鸣,红色的旋转灯将冰冷的金属大门和周围嶙峋的山石映照得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