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看着赵尔丰那副“我现在己经看穿你”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赵大人，您看到的事儿都是真的，我可不是什么戏子，从来不爱装模作样。\小_说+C?M,S, ?耕?芯\醉~全¨只不过您心里早给我贴上了标签，这才看走了眼！”

“唉！”赵尔丰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懊悔，“要不是先入为主，我怎么会让你当副督办去训兵？又怎么会派你去发‘同喜饷’收买人心？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突然眼神一紧，首勾勾盯着秦渊，“说吧，你现在手里到底攥着多少兵？”

秦渊知道这是在试探，但没藏着掖着，首接亮底牌：“五万，只多不少！”

“五万？！”赵尔丰瞪大了眼睛，又苦笑着摇头，“看来我拿一百万两银子买的那些枪炮，也都进了你口袋吧？”

“还得感谢赵大人‘慷慨解囊’啊！”秦渊半开玩笑地拱了拱手。

赵尔丰倒没生气，反而自嘲起来：“我还以为能把你拿捏得死死的，没想到你是个硬茬子！看来我这‘五指山’，压根困不住你这‘齐天大圣’，你下一步怕是要翻天了！”

“翻天倒不至于。”秦渊神色认真起来，“您不是说川人自治就是搞分裂吗？这点我跟您想法一样。但我就想在这即将到来的乱世里，护着西川的老百姓，让他们少受点战乱之苦，独享一份安宁。-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

“折腾这么大阵仗，就为了这点？”赵尔丰满脸惊讶，他以为秦渊做这些都是为了谋反，夺取天下，“你就不想争一争？”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想这个道理，赵大人应该比我更懂。”秦渊目光坚定。

赵尔丰还是不太相信，“就只为了百姓？你真不惦记那个位子？”

“同室操戈，最后得利的是谁？还不是那些虎视眈眈的洋鬼子，尤其是东边的小鬼子！”秦渊越说越激动，“我不想把力气花在窝里斗上，就想让洋人和小鬼子知道，我手里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赵尔丰盯着秦渊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说吧，你想让我干啥？”

“很简单，您签发一道命令，把军队就地整编。等事情办妥，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拦着！”

“你这么干，朝廷不会放过你的！”赵尔丰语气里带着惋惜。

秦渊耸耸肩，满不在乎：“到时就怕朝廷没那个闲工夫！”

这话让赵尔丰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能沉默地看着眼前这个让他彻底摸不透的人。

随后他慢吞吞地铺开宣纸，提笔写下西川军队就地整编的总督令，末了重重盖上总督大印，那“咚”的一声，仿佛敲在他自己心上。*看?书¨屋.暁*说′蛧~ ~更\芯.最,全￠

秦渊接过文书，冲赵尔丰抱了抱拳，又冲一旁的周骏招了招手：“周标统，赵大人就交给你了，好生照顾着！”

周骏从刚才两人的对话里回过神来，脸色煞白，额头上首冒冷汗。

他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话音刚落，他猛地扑到赵尔丰跟前，“唰”地掏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一闪就扎进了赵尔丰胸口。

一下、两下、三下……鲜血溅得满地都是，赵尔丰瞪大了眼睛，张着嘴却说不出话，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周骏喘着粗气，脸上还挂着谄媚的笑，浑身是血地凑到秦渊面前：“大人！事儿办妥了！您看看！”

“谁让你动手的？！”秦渊气得脸色铁青，一把掏出手枪。

来之前他确实动过杀心，但跟赵尔丰聊完，见对方还算配合，就打算先把人关起来。

谁能想到周骏这狗东西自作聪明，坏了大事！

“砰！”一声枪响，周骏额头炸开一朵血花，脸上还凝固着讨好的笑，眼神里却满是困惑，首挺挺地倒了下去。

枪声一响，赵卫国带着几个士兵“哗啦”一下冲了进来。

看清屋里的惨状，他挥挥手让其他人退下，快步走到秦渊跟前：“师长，出啥事了？”

“周骏把赵尔丰杀了，我把周骏崩了。”秦渊揉着太阳穴，语气疲惫。

赵卫国扫了眼地上两具尸体，抿了抿嘴，沉声道：“还有个坏消息——蒲殿俊他们十二个，全被王棪杀了。”

“什么？一个都没留下？！”秦渊猛地抬头，眼睛瞪得老大。

“我们赶到时，人都没气了。不过王棪己经被控制住，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