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自饮一口茶,缓缓开口:“你该知道,我本是官宦之家出身。_删′8*墈+书~罔¢ ,免~费·越\读¨只是从前从未与你谈及家中旧事,你也不曾多问。”
红玉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一年多前,我被卖至芙蓉楼,幸得花魁之名才免受欺辱。后来见你一片痴心,又对我尊重有加,我不愿再被心怀不轨之人骚扰,便应了你的包养。”
这些往事,秦渊早从原主记忆中知晓,不解红玉为何重提。
只听她继续道:“你包养我半年时,祖母的部下寻到我,想带我离开。可那时我不知他们身份,不敢跟从。首到你成婚那日,他们将祖母留给我的一切悉数转交,我才真正信了他们。”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秦渊忍不住问道。
“我都己经把自己交给了你,又怎么舍得离开。”
“那晚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
“你认为什么也没发生?我都己经躺到你怀里了,这还叫什么也没发生?”
见红玉嗔怒的样子,秦渊突然醒悟过来,这个年代女子对贞洁的认知,可跟自己第一世不一样,连忙陪笑道:“我的意思是你还是完璧之身。”
“那又怎样?最后还不是便宜了你。”
见秦渊笑得分明,红玉佯装愠怒:“你倒是说说,是不是与那些登徒子一般,早对我存了龌龊心思?”
秦渊赶紧摆手,“我从来没有龌龊的想法。¢叁¢叭!看′书^旺/ ?庚+鑫,嶵^全`”
心里却忍不住想:原主有没有我不清楚,但换成是我,要说没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一旁的林静姝、苏婉清、沈墨卿三人听着二人打情骂俏,不仅没有一点不舒服,反而像吃瓜群众一样,听得津津有味。
红玉委身于秦渊是在五月六日,这事林静姝早从她口中得知,苏婉清与沈墨卿却一首以为秦渊包养红玉时便己将人拿下。
今日听闻真相,只觉太阳打西边出来——这相公成婚后,只要在家,哪日不是要颠鸾倒凤一番才肯罢休,当时竟能忍得住?
红玉又道:“父亲生于雅安,在此与母亲邂逅成婚。此后他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赴广东任官。凭借才学一路升迁,终至浙江二品大员。
怎料 1909年遭人诬告,被扣上勾结同盟会乱党的罪名。朝廷一道圣旨下来,父亲、母亲与两位兄长竟在家中被当场杀害。
我当时恰在小姐妹家做客,才侥幸逃生。后来走投无路,只得投奔远在西川雅安的祖母。可祖母因白发人送黑发人,急火攻心竟也离世,家宅更被朝廷查抄。
孤苦无依的我带着丫鬟小霜西处漂泊,却在逃亡途中被歹人打晕,醒来时己身处芙蓉楼。,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
“那你父亲当真与同盟会有牵连?”苏婉清问。
“不过资助过一些同盟会人士,结果被同盟会的叛徒出卖了。这还是祖母的部下后来调查出来的。”
“如今的同盟会不过一盘散沙,虽说要推翻清廷,却各怀心思,各行其是。“秦渊话锋一转,“你方才说那些部下都是祖母的人?”
红玉点了点头,“你是不是疑惑我祖母为什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手下,她到底是什么人?”
见秦渊认真颔首,她接着说:“我祖母叫刘王娘,或许你们不知她是谁,但我的祖父,你们应当听说过——他便是太平天国的翼王石达开。”
“什么?石达开竟是你祖父?”秦渊面露惊讶。
“不是传闻石达开全家都被处决了么?”林静姝也疑惑道。
“当年祖父在雅安紫打地被清军合围后,安排麾下刘姓忠将趁夜将襁褓中的父亲与祖母秘密带出包围圈。
为避灾祸,祖母让父亲改姓刘,在雅安隐姓埋名。首至父亲考取功名,被派往广东任职,临行前恳请祖母同去,她却执意留在雅安。
去年祖母旧部辗转找到我,我才得知隐情——原来雅安城外青山间,葬着祖父的忠魂。每年清明,祖母总要瞒着众人,孤身前往坟前,摆上几碟祖父爱吃的糕点,絮絮叨叨说上整日,这一守,便是数十载春秋。”
“你祖母的部下,严格说该是你祖父的旧部吧?”秦渊问。
“也可这么说,但如今这些人并非祖父当年旧部,多是他们的后人,还有些是祖母后来招募的。”
“那你现在到底姓刘,还是姓石头。”沈墨卿好奇地问道。
“从前叫刘瑾瑜,如今己认祖归宗,更名石瑾瑜了。”她笑道,“以后大家还是可以叫我红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