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向自己，两人的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解气了？”他哑声问，喉结在她掌心下滚动。

秦轻轻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总是含雾的桃花眼此刻清晰映着她的倒影。

她突然注意到，陆郁川的耳尖红得滴血，原来他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游刃有余。

“没有……”她小声嘟囔，手指悄悄攀上他的肩膀。

陆郁川低笑一声，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那继续？”

秦轻轻看着陆郁川渐渐暗沉的眼神，脸颊顿时烧了起来。

“我、我要睡觉了！”她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下钻出来。

陆郁川却纹丝不动，只是用指腹轻轻擦过她湿润的唇瓣：“撩完就跑？”

秦轻轻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胸膛。

她看着陆郁川越靠越近的脸，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料中的吻并没有落下。她疑惑地睁开眼，发现陆郁川正撑在她上方，嘴角噙着一抹促狭的笑。

“这么期待？”他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呼吸轻轻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秦轻轻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戏弄了，羞恼地抬手就要打他，陆郁川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枕边，而后轻轻抚摸少女的长发，双目之中满是温柔。

陆郁川的温柔并非是冬日暖阳，更像是山间潺潺的溪流，清清凉凉的，却并不刺骨。

“接吻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早了，昨天只是意外。”

秦轻轻莫名感觉有些失落，却又感觉陆郁川说的是对的，只好蔫蔫地说了声“哦”。

陆郁川松开了手，从她身上翻下来，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几下，保存文档，然后干脆利落地合上笔记本电脑。

房间里顿时暗了几分，只剩下床头一盏小夜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睡觉吧。”他伸手关掉最后的光源，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秦轻轻听见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陆郁川躺下的动静。她僵首地躺在床的另一侧，两人之间隔着一条窄窄的缝隙，却像是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

黑暗中，时间流逝得格外缓慢。秦轻轻睁着眼睛，听着身旁逐渐变得均匀的呼吸声。

陆郁川似乎很快就睡着了，他的呼吸轻浅而规律，像是一首安静的夜曲。

她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偷偷打量他的睡颜，屏住呼吸，悄悄伸出手指，在空气中虚虚描摹着他的轮廓。

从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再到形状优美的唇线。

她的指尖在距离他皮肤几厘米的地方游走，不敢真正触碰，却又舍不得收回。

月光悄悄移动，照亮了陆郁川露在被子外的一截手腕。

秦轻轻的目光被那处吸引——他的手腕很细，骨节分明，皮肤在月光下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她突然想起刚才这双手是如何握住自己的脚踝，又是如何温柔地抚摸自己的长发。

一股热意涌上脸颊，秦轻轻赶紧翻了个身，背对着陆郁川。

可没过多久，她又忍不住转回来。这次她发现陆郁川的睡姿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朝她这边侧了侧身，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了两人之间的空位上，像是要抓住什么。

秦轻轻咬了咬下唇，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让自己的发梢刚好能碰到他的指尖。这个小小的接触让她心跳加速，却又莫名安心。

秦轻轻的眼皮渐渐变得沉重，在即将坠入梦乡的前一刻，她感觉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

她不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但嘴角己经不自觉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