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像是能看透一切,他所有的心思无处可藏。+w,e′i`q,u?x,s¨._n¢e?t+
害怕……
黎息将冷血发挥到极致,嗤笑:“再说了,死就死呗,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
“恪中将为了一只一心求死的雌虫能将我怎么样?”黎息缓缓蹲下,说出的话比寒风还有冷。
“你!”
单看着那轻蔑表情,气得眼睛发红。
“除了你雌父会在意,还有谁会重视呢?”黎息说,“除了会浪费医疗资源,还有什么?你死了,刚好把这份资源让出来,去救治别的雌虫,大把的虫想活。”
话音刚落,单遏制不住大笑,似乎听到了笑话一样,月辉下的眼泪溢出眼角,藏进发丝,最后疼的难以忍受才收敛了一点。
他凭借意志力坐了起来,讽刺满满:“雄虫真是最无情的物种。”
“请问你跟我有什么关系?”黎息冷冷睨他一眼。
在这样的眼神下,单控制不住地颤了一下,紧接又被他竭力压下。′1-3\3,t·x_t..?c/o.m′
黎息收回视线,戾气消散,悠悠说:“骨翼损失严重,胳膊受到不可逆转性伤害,以后再也拿不了枪,回不了军部,你雄父认为你失去价值,轻易放弃了你,从前你雌父因为依靠你才过得不错……”
“伤是在战场上受的,在你死之后,无论如何你家里都会得到一笔丰厚的抚恤金,或许能看在金钱的份上,你雄父会善待他……”
星辰遥遥挂在夜空,明亮,单却觉得暗淡,看不到希望。
“你是不了解雄虫吗?还是不了解你雄父?你死后……只怕你雌父更凄惨吧。”
一直不愿意想的真想无情揭露在眼前,单心如死灰,他怎么会不了解他雄父。
“我能有什么办法……没办法……我雄父想榨干我身上最后的价值,如果我不死,我雌父就会被他弄死……他想拿我的抚恤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喊了他那么多年的雄父……我给他自杀的错觉……”
今夜,所有的情绪犹如雪崩,所过之处一片狼藉。·s·a_n,y?e?w~u/.+n¨e~t′
他深深掩埋的白雪皑皑下,睁着眼睛慢慢等待窒息。
发泄的声音越来越小,单身上求生的本能跟着减弱。
单身上的事情,黎息根据他的个虫信息和昀打听到的东西而推测出来的。
听着底下的喃呢,他觉得单有点愚蠢。
远处的身影空着手跑来,黎息知道他们的话题要结束了。
他不再与虫磨叽:“参加过数场战役,玩不过一只平民雄虫?”
单一愣,无神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错愕:“你是……让我算计雄虫?”
“生死面前,就不要太在意那些虚无的礼仪道德,只要在法律的允许范围内,为自己谋取点利益有什么不可以。”
固有的思维让单下意识拒绝,可堵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黎息点到为止,他不是热情的虫,单不开窍他也不用浪费时间。
至于学分,他努力了。
“飞行器翻遍了,没有医疗箱!”
昀边说边跳到坑里,小心翼翼地查看雌虫的伤势,实话实说,有点惨不忍睹。
初步判断,腿部骨折,骨翼尾尖折断,数不尽的擦伤………
本就没好全的伤,现下更严重,还多了好几处新伤口。
他避开肉眼可见的伤口将虫抱了出来,苦着脸对雄虫说:“中将知道后我们会死得很惨很惨。”
黎息没接话,而是将视线移向单:“我的话考虑一下。”
单顿了下,似乎想通了什么:“我会向中将解释的,不会牵连到你们。”
黎息摊手,眨眨眼:“解决了,很简单。”
单听着那温和的语气,抬了下头,借着月色他看见冷淡的表情下掩着一丝温情。
*
他们偷偷溜出来,回去的却光明正大。
单受伤严重,出现的那一刻,冷清的医院瞬间热闹起来,前台值守虫瞌睡虫顿时跑的无影无踪。
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摁下紧急呼救铃。
而昀抱着虫疯狂道歉。
等那些医护虫忙活完出来后,发现前台摆满了鲜花、喝的、吃的、玩的……
就连地上都放了精美的礼物盒。
算是黎息和昀的歉意。
回到家,黎息直接在光脑上以身体病弱为由请了三天假,算是躲避恪发现他将单搞成这个鬼样子的怒火。
折腾了将近一夜,他累得忘记了承诺给昀的奖励。
一觉睡到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