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的地方,子弹射穿脖子的时候,衷归,你在想些什么?”
“……”
“是庆幸那发子弹没能杀死小随,还是恨我,恨我杀死了你?”何必初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弧度,似笑非笑地低语着,目光越过面前的人,投向他身后的悬崖,“不过都没关系。′齐¨盛.小,说?网, `追?最?新^章_节?前世的事我不愿意追究,就让它们停留在过去也好。”
“而你,你如果只存在于小随的回忆里,也是最好不过。”何必初慢条斯理地举起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何衷归的心脏。
何衷归突然笑了一声,说出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剜进了何必初血肉模糊的心脏,“小叔,你不会天真地认为只要你杀了我,小随就会回心转意,陪在你身边,做你名正言顺的何夫人?”
“前世我死后,他爱上你了吗?”
字字锥心刺骨。
何必初脸上虚假伪善的面具一寸一寸地崩裂,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平静下来,他垂眸瞥向何衷归被手铐勒出红痕、反铐在身后的手腕,声线平稳,“我不会再重蹈覆辙。~8*6-z^w^w^.`c*o`m*”
何衷归冷冷地看着何必初,眼底里是明晃晃的嘲弄。
何必初骨节分明的手正要扣下扳机,身后保镖战战兢兢地说:“家主,您身后……”
“滚。”何必初头也不回道,对准何衷归的心脏。
“何必初。”熟悉的、清如山涧的嗓音。
何必初僵住了身体,像是钉死在原地的机器人,良久,关节发出咯吱作响的钝音,何必初转过身来,瞳孔剧烈的震颤,“小随,你这要做什么?快放下枪!”
周围的保镖彼此心照不宣地交换了眼神,计划着夺取手枪控制住赵应随。
赵应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说:“让你的保镖都撤了。”
“家主,请您三思,他手里有枪,我们……”为首的保镖皱着眉头说。\w!z~s+b,o.o*k*.^c¢o_m/
“都退下。”
“可是……”
“滚!”
话已至此,保镖们面面相觑,最终只能咬着牙,脚步沉重地向后退去 。
“小随,先把枪放下好不好。”何必初喉间溢出带着颤音的恳求,他对准何衷归的枪口在微微颤动。何衷归眉眼压低,背后的手指悄无声息地动作着,硬生生地将大拇指反向掰折,骨骼错位的闷响混合着皮肉撕碎的牙痒声。
“你先把枪放下。”赵应随恍若未闻,他缓缓抬起手臂,枪管沿着他的下颌骨一寸一寸地下移,冰冷的金属已经抵着颈动脉。
“为什么你愿意为了何衷归做到这个地步?!”何必初凄怆地一笑,“明明是我先同你成婚,明明是我先于你同床共枕,这一切究竟算什么?!你是我的夫人,为什么爱上的是我的的侄子,而不是我!”
“何必初,感情不是生意。”赵应随直视着这个对方疯癫的眼神,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他的眼神干净而澄澈,”先来后到的筹码,在心动面前从来都一文不值。”
前世,赵应随和何必初成婚后相处的时间不算短,但却从未动过心,先婚后爱只不过是何必初午夜梦回时的虚妄幻想。直到那场家宴,何必初让和他年纪相仿的何衷归陪同他在何宅里闲逛,那一晚才是他们日久生情的序章。
更何况,这一世赵应随和何衷归在奥尔斯顿初遇时,彼此惊鸿一瞥的那一眼,赵应随和何衷归日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就是一见钟情。
何衷归感受到赵应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勾唇一笑,手指的鲜血顺着铁链蜿蜒而下。下一秒,变形的手掌从铐环中滑出,染血的指尖轻弹,那截手铐变如蛇般坠地。
何必初还沉浸在赵应随的话里,眼底浮起破碎的怔忪。何衷归骤然欺身而上,黑色皮靴裹挟着劲风,重重踹在何必初握枪的手腕上。
“咔嚓”——骨骼错位的脆响混着何必初吃痛的闷哼,漆黑的手枪在空气里划出半道弧线,掉入一眼望不到头的深渊里,消散在呼啸的山风中。
何必初踉跄着跌坐在地,冷汗顺着鬓角滚落,他死死攥住变形的手腕,大腿一抽一抽地痛,何衷归真不愧是他的好侄子,废了他的右手和小腿以绝后患。
“擦咔。”
何衷归将沾着血的手铐给何必初铐上,略带嘲讽地看了他一眼,直起身来,背对着何必初一步一步地走向赵应随,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足迹,点点地落在路面。
赵应随利落地收起了枪,目光没有再分给何必初一份,他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看着何衷归如朝圣的信徒般来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