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行,我得去——”
姜离起身过猛,一阵更猛烈的晕眩引起胃室翻腾,生生将她后面要说出口的“洞里”淹没。昏睡的这些天,她只进了一些稀食和汤药,所以吐出来的尽是些酸腐苦水,甚是灼嗓。姜木香赶紧扶她坐回床榻。“我们一直在等你醒来,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下到洞底还有余力出来的人。但事已至此,不差这一时半刻,你眼下该做的,是养好身体恢复精神,我们再做打算。”姜离最终被自己不堪重负的身躯说服了。她谨遵医嘱,乖乖进食进药,其余时间合目凝神沉心平气,只求能尽快跟五感磨合不再割裂。奈何她的思绪杂乱总是干扰清修。她想不明白众人为何没有做好防备就贸然进洞,又觉得是自己没有设身处地以常人体格去跟姜行交代清楚洞底到底有多凶险,以至于叫他们低估了洞底的极寒……天色渐暗,少了日光的滋润,这山间寒意沉了又沉。外室传来“吱呀”的推门声。姜离循声而出,只见族长藏在帽子下的那张脸写满了沧桑,似许久未曾合眼,那附在眉梢的冰雪被屋内的暖气迅速融化,最后顺着脸庞慢慢流下,仿佛眼泪,但不会是眼泪。姜泽兰关上大门,静静对姜离说:“你若是有话想问,就随我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