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舟渐疑惑:“不对付?”
晏相淇点点头,虞舟渐思索一番,终于明白她今晚来的意图:“采采是担心我因为擢升一事惹旁人注目,恐会被借此伤及无辜?”
晏相淇见他猜出自己担心的事,心里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萝?拉′小.说` ¢更/新\最\快/
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虞舟渐垂眸思忖了一会儿,抬起脸看她,眼底却闪着点点莫名的笑意,语气轻快,让人一时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那要不我放弃这次擢升,如何?”
“这怎么行。”晏相淇不假思索,“这是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怎么能……”
脑中迷雾像是突然被一双手拨开,豁然开朗。晏相淇不敢置信地一顿,微微睁大眼睛,要去看他。
果然,虞舟渐不疾不徐地接着道:“或许采采想离开京城,游玩一段时日吗?”
……
晏相淇心中大为震惊。
她道向来行事磊落的虞舟渐为何突然被贬,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是有人恶意陷害,却不曾想竟然是他自己主动请辞的。·x\4/0\0?t!x·t*.?c`o,m′
这几日的担心忧虑在此刻显得像无用功,晏相淇心里难免升起些许愠怒。
“所以你根本没想过要擢升?那方才为何还问我有什么想法?”
虞舟渐声音清润,耐心解释道:“这几日因为户部的事,朝廷的确人心惶惶,趁机煽风点火,浑水摸鱼的人也不在少数。”
“不瞒采采,朝中党系众多,渭泾分明,我不过一个翰林学士,眼下若擢升,无异于引火上身。”
他说的话的确如此。党派之争向来剑拔弩张,虞舟渐刚进入官场不过两年,脚根未立,眼下说是查案,但其中又有多少趁机明争暗斗,波及无辜之人呢?
晏相淇正想开口说什么,虞舟渐忽然问:“采采出过京城吗?”
她愣住,下意识摇摇头。
虞舟渐清浅地笑,嗓音如春风拂过:“如今正值初夏,黄梅细雨、映日荷花、小桥流水、江南古刹,采采想去看看吗?”
晏相淇一时没有说话,心里却狠狠地心动起来。?j\i~n¢j^i?a`n,g`b~o`o/k,.\c!o+m¢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辈子,她都没有出过京城,走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城郊。
听虞舟渐描绘京城之外的山光水色,她怎能不心生向往呢?
“你……打算请辞去哪儿?”
虞舟渐想了想:“抚州如何?正巧抚州知府告老还乡,而且离郴州不算远,若有机会,我们可以回去看看。”
“你觉得怎么样?”
晏相淇:“……好。”
她能怎么说?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一世,虞舟渐都选择自请外放避祸,而且……她也想出去看一看。
压在心里的事有了解决,晏相淇终于松了口气,她起身:“既然这样,那我便不打扰你了,你也早些睡吧。”
虞舟渐点点头,却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喊住她。
晏相淇回身问道:“怎么了?”
虞舟渐看着她,脸色认真:“你方才生气了吗?”
晏相淇一愣,略有些心虚地否认:“没,没有。”
虞舟渐:“你今晚过来,我以为你为了试探我有没有参与户部的事。”
晏相淇怔住,急切解释:“没有,我怎么会怀疑你!我只是担心你会受牵连,所以过来问问。”
虞舟渐眼尾微微弯起,点点头:“我知道,日后你若不放心,直接来问我便是,我没什么好隐瞒的。”
晏相淇不说话了,她确实……有些担心虞舟渐会在意她过问朝政之事,所以只敢拐弯抹角地打探试探。
虞舟渐继续道:“今晚这事也怪我,没有立刻把消息打算告诉你一同商议,害让你担心了这么久。”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晏相淇看着他认真的神色,许久,轻轻点了点头:“嗯。”
***
夜风习习,寂静的街道宽敞无人。
“公子小心脚下,踩实了!”
喝得酩酊大醉的青年被两三个小厮扶着从马车下来,脸色酣红,乐呵呵地傻笑,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公子醒醒,到府上了。”
“什么?”晏柏鸣一摆手,“府上?我不是在酒楼吗?怎么给我送回来了?”
“快,让我回去,我要接着喝!”
“哎哎——公子!”
小厮们手忙脚乱地把他拉回来:“公子你赶紧醒醒吧,要是让侯爷发现了可就完了。”
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