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后退几步,看着自己这个父亲,一字一句缓缓道:“父亲,不要怪女儿对你动手,在侯府里谁都能欺负我和阿娘,这么多年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也从来没指望你会保护我们母女。1\3·1?t`x~t?.^c+o!m¢”
“从今以后若是谁还想打我和阿娘的主意,* 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晏仲延又惊又怒地看着自己,她才不管他心中作何感想,匕首牢牢捏在手里,转身打开房门,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外面的仆人见她出来,纷纷将她看着,毕竟顾忌她侯府小姐的身份,想上前来却又不敢,眼睁睁看着她走远,众人这才赶忙奔进书房。
书房内,晏仲延呆坐在太师椅上,表情怔愣,低喃道:“反了,真是反了。”
晏相淇一步一步走出院子,只觉心中发冷,垂着的手也在隐隐颤抖。
太荒谬了……
上辈子她一直以为,若是没有晏青宓暗中搞鬼,强行把自己和谢景湛捆绑在一起,或许她就只是侯府里一个普通的庶女,过着默默无闻的生活,嫁给同样平平无奇的男人,然后共度一生。!t.i.a-n¢x+i*b`o¢o/k~.^c¢o′m.
她不禁悲怆地笑了出来。
原来生在这样的高门贵胄里,竟是丝毫由不得自己做主。
就算没有晏青宓,还有胡氏、李芳瑶……
和她的父亲。
尽管这么多年来,她早就对自己这个父亲不抱任何期盼和希望了。
可是这种话由自己的亲生父亲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震惊。
在绝对的利益抉择面前,她就是第一个牺牲品。
晏相淇一步一步朝停云院的方向走去,手也逐渐用力握紧。
渐渐地,她的脚步越来越快,慢慢跑了起来。
风在耳边呼啸,晏相淇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啊——!”
然而下一瞬,在跨过垂花门时,迎面竟撞上同样从外面快速跑进来的人。-g/g~d\b?o,o?k¨.!c!o*m\
她反应不及,捂着头惊呼往后退。
那人似乎也没料到这一幕,立马后退几步。
下一刻,两人抬头看向对方时,都不由愣住了。
谢景湛?他怎么在这儿?
谢景湛骤缩的瞳孔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下一瞬他便立马移开了目光,像是有几分逃避的意味在里面。他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占了上风。
晏相淇此刻见到他无疑没有什么好脸色,她蹙紧了眉头,移开视线,越过他,跨过垂花门,头也不回地急匆匆跑走了。
在经过他身侧时,谢景湛不知怎的,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恐慌,右手不由自主猛地伸出去,像是想要抓住什么,然而方才的人已经先一步跑远,他挥出去的手抓了个空。
谢景湛回头望向她跑远的方向,心跳很乱,神情也带上了点迷茫失措。
为什么,他此刻竟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么?
……
晏相淇一口气跑回停云院,累得气喘吁吁。
书禾见此,不禁过来关心问道:“小姐,瞧你跑得满头大汗的,做什么这么着急?”
晏相淇扶着案桌喘气,待一杯茶水下肚,这才稍稍缓了过来。
阿娘现在还在吃药养身体,这件事暂时不能告诉她们,省得阿娘知道了又要担心。
思及至此,她重重地喘一口气,摇摇头:“没事,方才担心要下雨,所以急着回来。”
好在书禾没有怀疑,只关心问道:“侯爷找小姐过去可是有什么事?”
晏相淇低垂着眼眸:“没什么要紧事,只不过吩咐几句罢了。”
实则现在她心里乱得很。今日若不是她出此下策,对晏仲延动手,只怕她根本回不了停云院,只能任由晏仲延他们为所欲为。
可毕竟晏仲延是她父亲,有“孝”这座大山压着,晏相淇也不敢真的对他动手。
今日能吓唬住他们,有大部分的侥幸成分在里面,下次就不一定了。
更麻烦的是,今日之后他们的防范心只会更重。
而且晏相淇明白,晏仲延不会放弃。
晏仲延、胡氏、晏青宓他们三人,还有背后的八皇子,权势滔天,她势单力薄,躲过了这两次,但还有第三次、第四次……
她如何能从重重魔爪中逃出生天?
晏相淇烦躁地撑着脑袋,脑海中闪过无数应对的方法,可都治标不治本,无法彻底断绝他们的心思。
这时饮玉进来,书禾见她手上拿着几袋包着的东西,不禁好奇问道:“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