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绝望,听见“嫁人”的那一刻,好像比听见五马分尸都可怕。,2?0¢2!3!t*x·t,.+c/o?m¢
她一瞬间就流出眼泪,张了几次嘴,都没能把话说利索:“不要,我……我上学,不嫁人。”
舒娟靠在椅背上看她,眼眶蒙上一层水雾。
“我不求你上什么名牌大学了,咱们过正常人的日子好不好?”舒娟心里难受,看着舒玥地模样又舍不得说重话,可她心里也憋着口气,自己生下的女儿明明那么健康漂亮,这几年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把这个家弄的面目全非不说,女儿还成了这副模样。
她难受地上不来气,“你要是决定上学,那妈妈给你转学吧,我们换个学校,重新开始……”
舒玥含着泪点头,现在只会点头,也只能点头。
舒娟看着她全是伤疤的手,拿纸巾把眼泪抹掉。
“不管被人踹进沟里有多疼,都要自己爬起来。”给女儿递过去一张面巾纸,她乞求般地问:“答应妈妈,好不好……”
舒玥感觉有什么如鲠在喉,她一点一点挪过去,然后把妈妈抱住,她好像不会说话了,只是边点头边重复:“好,好……”
暮色沉沉,在苍茫的城市里,有人奔波求生,有人花天酒地,有人迷茫,有人逍遥……所有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活着,尽管不够深刻。+如\文`网? ,更?新+最-全`
走在路上,舒玥背着书包,第一次这个时间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有点儿感慨,甚至感觉一辈子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降临在了自己身上,让她有些恍惚。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自己把妈妈为她铺的路,弄得一地鸡毛。
既然说有病,那医生是必须看的,舒玥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听着客厅那头舒娟打电话的声音。
舒娟在和宋常威打电话,她说话声音很大,似乎有满心不甘和痛苦,压抑着找不到发泄的地方。
舒玥的心好像被一根细绳揪着,已经勒出了血。^x¢7.0!0+t¢x?t′.,c-o`m′
她想出去说爸爸妈妈别吵了,可站在门边的脚步异常沉重,一步都挪不动。
房间里的灯光亮的刺眼,舒玥感觉精神缺缺,她只想蜷缩在黑暗里,摒弃耳旁的一切嘈杂,然后一夜好梦地睡去。
可外面还在吵,舒娟说生气了,不知摔了个碗还是杯子,舒玥在屋内吓得蜷缩起来,听着尖锐的破碎声,她好像听见了自己那颗风雨飘摇的心脏落地,摔成肉泥的声音。
总算吵完了,舒玥蒙着被子,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以为睡觉就会宁静,不料梦里也有摆脱不了的梦魇,也在追着她蚕食最后一点灵魂。
折腾到后半夜,终于半梦半醒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自己房门就被敲响,舒娟在外边站着,对里面的舒玥喊:“赶紧起床,你爸一会儿就到,送你去医院。”
这话说得冷冰冰的,房门闷响,像是敲在了鼓膜上,舒玥担惊受怕一夜,纵使此刻再懒于回应,也不敢忤逆母亲。
她爬起来,努力地睁开眼睛让自己清醒,一月的寒风刺骨,争先恐后地钻进她身体里,把困意赶走。
她打了个哆嗦,爬起来洗漱换衣服。
对于她来说,去不去医院都无所谓,现在对自己身体状况感知就是麻木,生着病也能活,不生病也能活,都是一样的活法,时间久了貌似没什么区别。
患抑郁症以后,她能回忆起来的最快乐的日子,就是和温曜相处的半年。
她还能想起来第一次在电竞场上见到温曜时,他不经意投来的一眼,以及在他怀里装醉发疯……
当想起那天晚上一时的欢愉,嘴角又忍不住勾起,如果能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奢求在自己生日那天的第一秒就见到温曜……
她一定让温曜别来找自己,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砰砰砰——”舒娟又不耐* 烦地开始敲门,把坐在床边的舒玥吓了一跳。
她赶紧穿衣服去洗漱。
舒玥不知道为什么要爸爸来送她,大概是舒娟心里又有不平衡,觉得自己的病也需要他来担责。
舒玥觉得自己像个任人摆布的垃圾,无用,切让人嫌弃。
否则不可能所有人离开她,这一定是自己的问题。
宋常威开车等在楼下,这次不知为何,舒娟和宋常威大概直接把舒玥定义为心理疾病,所以拉着她去了医院。
舒玥一句话也不说,她好几天以前就不再经常说话,除了上课必要的回答问题会结结巴巴地应答意外,她和同学简单的交流都是点头或者摇头代替。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