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什么能吃的东西。/微/趣·小?说+网* !首/发-
沧州太穷,或者说是城南的百姓太穷,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施舍别人呢?
她实在走不动了,胃里火烧火燎,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身体绵软,根本提不起力气。
于是,她只好选了一处背风的转角,靠着墙角慢慢坐下,然后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减少热量的散失。
她现在开始后悔刚刚在那条巷子里把那半张饼还给那个小乞丐了。
如果她刚刚厚着脸皮吃了那半张饼,现在也不会饿得这么难受。
贺岁愉冻得手脚都已经没知觉了,她忍不住哈了一口热气到手掌心取暖。
黄色的脓水不知何时从她脸上和手上的冻疮里流出来,悄无声息地结成了冰。
贺岁愉正又冷又饿,迷迷糊糊时,
有什么东西猝不及防地撞了她一下,她的意识从一片黑暗和混沌中,缓慢地苏醒过来。
她模糊听到头顶上方传来沙哑的“哎哟——”一声,
接着,有什么东西在她左前方砸下来,发出“砰——”的一声。
她慢慢地把头抬起一点,视线穿过破烂的衣袖,看见一个穿着体面、白发苍苍的老头子摔在她面前,趴在黄泥上,摔了个狗吃屎。*9-5+x\i\a`o,s-h-u\o·.¢c-o\m~
老头儿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巴,气得破口大骂:“狗杂种!瞎了你的狗眼,要死也不换个地方,成心窝在这个地方,害得老子摔跤!”
“妈的,出门就让老子撞上,真是晦气!”
正月天气,路边常有冻死的人。
老头儿没放在心上,随口骂了两句,一边系着裤腰带,一边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被冻得手脚僵硬、意识涣散的贺岁愉,慢慢扭过头,看向他刚刚走过来的方向——
巷子里是一家窑子。
门口还站着一个穿着破夹袄、涂着红胭脂揽客的年轻女人。
贺岁愉想起那老头子刚刚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样子,不由得蹙起眉头。
一把年纪路都走不稳了,还要出来嫖。
与此同时,她还想起了,刚刚那老头儿腰间挂着的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早上那张焦黄冒油的葱油饼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还有那一笼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包子……
一个隐蔽的念头,像滕蔓一样,慢慢爬进她的脑中。
她扶着墙站起身,沿着老头儿刚刚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p,a¨o¨p^a?o¨z*w~w_.-c/o,m+
第2章 “这么大年纪了,都有钱去窑子里玩女人,借我点钱买吃的有什么不对?”
也算是老天襄助,医馆门口不知为何在闹事,聚了一大堆人看热闹,老头儿也钻进人堆里看起了热闹。
贺岁愉瞄准了人,悄无声息跟着钻进人堆里。
她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在拥挤的人堆里一点点挪动着,缓慢地朝那个老头儿靠近。
终于,她挤到了老头身后,小心翼翼地朝他腰间的钱袋子伸出了手。
很快,她摸到了。
大概是前面发生了什么,人群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一时间更混乱了。
贺岁愉的心扑通扑通狂跳个不停。
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自然很紧张。
她强迫自己尽量镇定,趁乱一把摘下了他腰间的钱袋子,转身就走。
但是,对方很快就发现腰间的钱袋子不见了。
“有人偷了我的钱袋子!”老头大叫着,“抓小偷!抓小偷啊!”
贺岁愉不敢回头,也不敢逃跑得太过明显。
于是,她疾步在人群中穿随着,耳中嗡鸣一片,胸腔里的心脏也像是要跳出来。
她已经拿到钱了,很快就能有吃的。
在慌乱和恐惧中,贺岁愉只能怀着这样的美好愿景来支使自己不要害怕。
她并不贪心,为了保险起见,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把银钱攥在手里,便想要把剩下的钱连同钱袋子一起扔出去。
可是,她刚一伸手要抛,就被人抓住了胳膊。
贺岁愉的美梦破碎了。
她回过头来,看见了一张剑眉星目、棱角分明的脸——
一个高大英武的年轻男人抓住了她。
“还想跑?”青年横眉,厉声呵斥道。
她慌乱地用力挣扎,“放开我!”
但对方抓住她胳膊的手纹丝不动,像是铁钳烙在她身上一样,她没能挣开。
青年穿着一身青色长袍,脸型棱角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