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石勒喀河为界,河南属白虎城,河北属我部,互不越界放牧打猎。”脱脱拿出地图:“可,但需立界碑,河上设‘禁渡期’(每年三月冰融期,防意外冲突)。”双方约定:越界者“轻罚牲畜,重罚首领”——个人越界罚羊一只,部落集体越界罚首领赴白虎城谢罪。
针对“第三方侵扰”,盟约规定:若有外部落攻白虎城,林中部落需通报消息;若有敌攻部落,白虎城派援兵(限百人内),“援兵粮草由部落承担,作战俘获平分”。孛鲁补充:“我们识林海路径,可作向导,但若非入侵,不可强征我部从军。”脱脱答应:“用兵必商议,不强迫。”盟约文本用汉蒙双语书写,一式两份,各盖印章(白虎城用铜印,部落用木刻印),由双方首领签字画押。张谦宣读盟约时,孛鲁让儿子阿勒坦跟读蒙文部分,以示郑重:“字能看懂,心更要记住。” 盟约签订后,脱脱与孛鲁亲率勘界队赴石勒喀河。选河西岸高地立碑,此处地势开阔(便于了望),石质坚硬(适合刻字)。碑体用青石(高六尺,宽三尺),正面刻汉蒙双语盟约摘要,背面刻双方图腾(白虎与驯鹿),顶部刻日月纹(示天长地久)。立碑仪式融合各族习俗:汉人李夫子诵读祭文,蒙古萨满洒奶祈福,部落长老系“吉祥绳”(红、蓝、白三色,分属汉蒙部落)。孛鲁亲手堆“敖包”(石块堆,草原信俗),脱脱在碑旁植松树(汉地“长青”之意)。张谦在《勘界录》标注:“至元三十六年清明,界碑立于石勒喀河西岸,坐标:北纬五十一度,东经一百一十度(元代记载方式)。”为防碑体受损,约定“三年一修”,由双方各派五人巡查,“见碑倒则扶,见字损则补”。孛鲁摸着碑上的驯鹿图腾:“这碑比山还重,压得住纷争。”界碑在春风中矗立,成了边境安宁的有形见证。互派使者是盟约的关键条款。白虎城选使者时,脱脱定下“三懂”标准:懂蒙语、懂部落习俗、懂边贸。文吏张谦自请前往:“我通双语,略懂医术,可助部落看病,易获信任。”脱脱批准,并配两名随从(一名军医,一名工匠,“非官非兵,示友好”)。林中部落选使者更谨慎,孛鲁选了族中“智者”老萨满(懂草药,会蒙语)与年轻猎手阿勒坦(学汉文快,身手好)。孛鲁叮嘱:“住白虎城要学规矩,学认字,学他们怎么种地打铁,但不能忘了自己是谁。”阿勒坦捧着银镜(回赠的礼物):“我会把看到的记下来,画成图带回。”使者驻留地设在驿馆旁,各建“通事房”(带小院,可生火做饭),约定“每月一信”(使者报平安,附见闻),“每季一换”(轮换使者,防久居生嫌)。张谦出发前,脱脱赠他《北境习俗录》:“尊重而不盲从,坚守而不固执,这是使者本分。”张谦到部落驻地后,先学语言:用“实物对应法”——指着太阳说“腾格里”,指着弓箭学部落语“箭”,三个月后能简单交流。他教部落人写蒙文:“先画圈,再写竖,就像你们刻木记事。”老萨满则带张谦认草药,教他“林海辨向”(看树皮年轮,密的是北)。阿勒坦在白虎城更忙碌:跟着帖木儿学算术(“交易算账用得着”),随李夫子学汉文(先学“盐”“铁”“友”等常用字),还去军器坊看打铁(偷偷画下镰刀样式)。他最爱去市集,看汉人织布、蒙古鞣皮,用刚学的汉话问:“这布怎么织得这么软?”商户笑着教他:“多轧棉,少断线。”文化差异难免小摩擦:部落用手抓饭,张谦初时不适,后来学着用木勺;阿勒坦见汉人吃猪肉(部落忌吃),起初回避,张谦解释:“各俗不同,不强迫,不非议。”这些磨合让使者成了活的“文化桥梁”,比文书更能增进理解。盟约执行半年后,成效渐显。秋分时节,林中部落商队如期而至,带来三百张狐皮、五十斤松子,换回盐二百斤、铁锅十口、锄头二十把。交易时双方按盟约抽税,商队头领王茂与孛鲁的弟弟核对账目:“皮毛折价三百五十贯,税三十五贯,换盐铁锅合计三百一十五贯,余十贯下次抵扣。”账目清晰,无人争执。边境再无越界纠纷,张谦从部落传回消息:“他们按盟约禁猎幼兽,说‘白虎城的人讲,要留着明年换盐’。”阿勒坦则报告:“汉人教部落种燕麦的法子在林边试种,出苗了。”脱脱在议事厅展示使者带回的物件:部落的桦皮盒、汉人教织的羊毛布,“这些比盟约文字更实在”。民众反应更真切:汉人商户盼商队来(“皮毛好卖,能赚银”),部落妇女盼铁锅(“比石锅省柴”)。有次部落孩子生病,张谦用带去的药材治好,孛鲁特意送他一张罕见的玄狐皮:“这不是交易,是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