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太子连身上的夜宴盛装都没换下来,离宫后就赶赴虚设多年的观星阁。~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阁内,身着灰色道袍白发苍苍的老者朝着太子跪拜:“老臣拜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观星阁是盛朝占卜推测祭祀场所,每年只在祭典时开放,王朝不养闲人,用处过小,里头就只有钦天监及两个洒扫童子,诺大一个观星阁孤寂冷清的像个没落道馆。
齐景暄在一方矮桌前盘膝而坐,“免礼,大人请坐吧。”
钦天监于昏暗的烛火中悄悄打量太子,烛火跳动中,太子脸上的巴掌印跟着忽明忽暗。
太子平日里眉眼间都是端庄清肃,今日,尽管他藏得很好,都有丝丝缕缕的桃色由内至外渗透出。
“太子殿下最近可是犯了桃花?”
犯桃花......
齐景暄脸色略显阴沉,“犯桃花谈不上,钦天监大人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又深知巫蛊之事,本宫过来,就是想向大人求证,可是有人给本宫下蛊了。”
“殿下身上,是有何征兆?还请殿下详细道来。”
“征兆,本宫只要接触过一女子,夜间她就会入梦,见到她还会不受控制的做出出格举动。o|μ如&¨文*#a网ˉ !/最?e新|}-章§??节£3>更|-新μ快}?至于梦境内容和本宫对她做了什么,就不需要本宫说得有多详细了吧?”
那内容,非要他说,他也难以启齿。
坐在对面的钦天监握着烛台凑近看齐景暄的脸,齐景暄被看得有些心虚,只能垂眸躲避。
钦天监道:“中蛊之人通常印堂会有黑气,不管是多隐蔽的蛊,在面相上都会有些蛛丝马迹的显露,可殿下面色没有任何中蛊的表现,殿下可否先容老臣为殿下开一卦?”
“本宫不信卦相,话说检验中蛊的方式,面相是最不靠谱的吧?大人只肖为本宫检验,本宫到底是不是被下蛊了。”
太子这一脸倔样,噎得钦天监到嘴边的话都生咽了回去。
他要是说根据太子面相来看,就是正缘临头,太子估计是不会信的,太子一脸坚信自己是被人给下蛊的样子。
“可检验是否中蛊,需取半碗心脉之血啊,这实在是太有损殿下贵体。”
心脉,顾名思义,连接心脏的经脉,也就是腕处那道脉搏。
“没有别的方式了?”
割腕放血,那血要是止不住,可是会丧命的。-咸\鱼_看·书_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蛊控制人心神,便是活动在心脉中,需要最直接的检验,就是放心脉之血。”
“知道了,大人通药理不通?”他语气淡的像是压根没把放血当回事。
“通一些,但殿下不必急于一时,半月之后就是秋猎,割腕伤口过于深重,半月根本好不了,骑射会导致伤口崩裂,殿下不妨等到秋猎之后再验呢?”钦天监劝说道。
“不必了,就现在验。”他似乎急于追求真相。
“那殿下秋猎......”
“本宫往年秋猎也从不与人争锋。”
童子拿来干净的匕首和止血药品纱布,齐景暄握住匕首,将刀刃放在烛火上烤了一圈,方才下手,于左手手腕处割下去。
放血过程中,齐景暄只是眉心跳动了两下。
其实还挺痛。
毫不夸张的说,这应该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经历过的最痛最重的伤了。
钦天监查验过那小半碗血,委婉道:“太子殿下,您没被人下蛊,倘若最近殿下有遇到桃花,殿下不必躲更不必为此苦恼,殿下越躲,只会越适得其反。要不,老臣还是为殿下开一卦算算?”
“不必了,求神问卦不论卦相好与不好都只能乱人心,本宫从不接受任何卜卦,深夜造访,打扰了。今夜之事,本宫希望大人守口如瓶,不要让旁人知道,也务向陛下禀告,本宫不想让这点小事去打扰陛下。”
“老臣遵命。”
———
谢知月回府后,当天晚上就被父亲派来的嬷嬷揪去了家族祠堂。
“逆女,你是什么时候对太子起的歪心思!你今日夜宴闹那一出,把你自己的脸不要就算了,你这是把我们整个荣国府的颜面置于何地!”荣国公坐在高堂,手中重重捶打桌面,气得目眦欲裂。
随着父亲每捶打一下桌面,谢知月瘦窄的肩膀就跟着一耸。
“爹爹,女儿知错了,女儿当时只是觉得那贺兰公子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又见太子妄自菲薄,才.......”
“住嘴!那贺兰公子心异不异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