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洪水涌来的速度实在太快,在它面前,人类如同蚂蚁般渺小。~萝′拉¢暁-税′ ?更?欣¢醉+哙^
沈辞累了,三年的末世挣扎,她的身体早已被掏空,到底没能扛过去,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洪水冲走。
她死命地挣扎、求救,可洪水汹涌,卷着粗粝的沙石,疯狂涌入她的口鼻,灌进她的身体。
回想起当时在生与死之间挣扎的感觉,沈辞就恐惧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
但眼前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咚咚……
“阿辞,早饭妈妈已经做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记得起来吃啊。”
门外,陈玉兰温柔的声音隔着房门传进来,沈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妈、妈妈?
沈辞的眼圈蓦地红了。
她手脚并用地从床上爬起来,连拖鞋都来不及穿,几个箭步冲到门口,拉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刹那,她的妈妈陈玉兰,果真就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脸色红润,身体康健,远没有梦里后来的惨状。-丸?本+榊/戦! +更_欣/蕞-全,
在她的那场噩梦里,末世降临,全球接连陷入各种极端天气,致使人类的生存环境变得十分恶劣,物资也极度匮乏。
他们一家人活得苟延残喘,却还是没能坚持多久。
沈辞亲眼看着,先是她的妈妈,因为缺少药品得不到救治,在痛苦中死去。
再是她的爸爸,在一场蟥灾中,为了救她和哥哥,导致身亡。
最后是她的哥哥……
想到哥哥的下场,沈辞的眼泪夺眶而出。
那眼泪里不只是悲伤,还有深深的恐惧!
因为她的哥哥,是为了保护她不被人欺辱了去,最后被人一刀一刀砍死的,煮成了一锅肉汤!
“呕!”
沈辞扭头,手扶上门框,胃里一阵接一阵地翻涌,不断干呕。
“阿辞!”
陈玉兰吓得不轻,一手扶住沈辞,另一手拍抚沈辞的后背:“你说你这孩子,就是贪凉,说几遍都不听,这下生病了吧?走,跟妈去医院。?幻.想-姬, \耕+薪,最_全*”
陈玉兰说着抓起沈辞的手,要带沈辞出门,沈辞却一头扑进陈玉兰的怀里,“哇哇”大哭,似要把这三年间所有的悲伤和委屈全都倾倒出来。
“阿辞,你、你怎么了?”陈玉兰吓坏了。
女儿向来乐观,每天笑呵呵的,从来没曾像现在这样哭得那么伤心过。
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玉兰心头发紧。
她还想再问,可才刚张口,女儿竟立马放开她,眼冒绿光地冲到餐桌前,抓起桌上的包子就往嘴里塞。
“阿辞!”
“唔……奶黄包……好吃……好吃……”
“阿辞你快松手!包子还烫着!”
陈玉兰赶到沈辞身边,试图制止沈辞的进食。
沈辞两只手各抓一只奶黄包,嘴里的包子还没咽下去,激动地对陈玉兰道:“妈,是奶黄包,是奶黄包啊!它是甜的!”
“好好好,它是甜的,阿辞你慢点吃!”
“呃……”沈辞打了个噎膈。
陈玉兰赶紧给沈辞顺背:“你这孩子到底怎么了?别吓唬妈妈了成不成?”
听了这话,沈辞被进食欲险些吞没掉的理智总算恢复过来。
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两只手上各抓着的奶黄包,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她其实并不饿,可是,可是她控制不住啊,那股进食欲,像是已经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不吃东西,会死,是末世三年以来,她最深刻的体会。
但现在,奶黄包是热的,是甜的,妈妈的手是温暖的,一切都太真实了。
难道……
“妈,我爸呢?!”
沈辞放下奶黄
包,突然收起眼泪,一改刚才又哭又疯的样子。
这反倒叫陈玉兰更加担忧了,只能道:“你爸,你爸去车里了,怎么了?”
是了,这是他们家每天早晨的惯例。
她爸是嘉南市中医院里的医生,她妈是医院里的护士,偶尔时间合得上的时候,会一起上班。
但她爸总嫌她妈动作太慢,所以每次自己收拾完后,就会先出门,去车里等着。
沈辞再问:“那我哥呢?”
陈玉兰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