瘁导致的突发性休克,这段时间需要好好休息,最好保持心情愉悦。”医生道。
白娇娇心底叹气,最难过的事都己经知道了,还怎么心情愉悦?
萧父己经醒来,整个人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就跟失去生机一样。
他照顾一大家子二十多年,都没有劳累心力交瘁,却在失去爱人亲人的瞬间,再也支撑不下去。
“爸,军区的人还没找到萧州尸体,说不准他没死呢。”白娇娇用别人哄她无数次的话,来哄萧父。
萧父闭了闭眼,“不用这样安慰,我缓缓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白娇娇张了张嘴,但她经历过这种痛,知道这时候一个人静静会更好。
而且,她知道萧父不会轻生,有萧悦悦在,总是有点盼头的。
就是这过程,太过痛苦。
白娇娇坐在外面,傅子易就坐在隔着一个位置的座位上,眼巴巴地看她。
那道视线太过强烈,白娇娇轻蹙秀眉望回去:“看我做什么?”
傅子易耳根通红,慌张别开视线,“没,没什么。”
白娇娇知道他的心思,冷然开口:“我是很感激你送我过来,可我也救了你爷爷,傅老爷子欠我一个请求,这便算是你们傅家对我的报答了,现在两清,你可以走了。”
傅子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是,送你过来,是我自愿的,跟我爷爷的事无关。”
白娇娇不耐烦说:“傅同志,你一首坐在这里,不就是等我表这个态吗?
总不能是你看上我这个寡妇,在我丈夫尸骨未寒的时候刻意接近,占我便宜吧。”
她后面一句话声音极大,周围人的视线一下都看了过来。
路过的护士提醒他们声音小些,但身体不着痕迹地挡住白娇娇,防备地看着对面穿着军装的男同志。
傅子易脸色煞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要留在我这军人遗孀身边?”白娇娇咄咄逼人。
傅子易很想说他就是觊觎,可周遭人的视线让他如芒在背,他不敢承认,怕影响他好不容易上去的仕途。
“抱歉,我就是累了,坐下来休息会,让你误会了。”傅子易只能这么说。
白娇娇面色稍稍缓和:“不好意思,是我误会,那你休息好便离开吧。”
话这么说,手却拉着护士小姐姐的手轻颤,护士小姐姐回握住她,更防备地看着傅子易。
“我现在就走。”傅子易只能这么说,步伐慌乱地离开。
白娇娇眼底掠过一抹不屑。
傅子易就是这么个人,看似真心热烈,却又自私胆怯。
她可以把这人当成朋友,但他拎不清,就不能怪她翻脸了。
萧父挂好水后,稍稍恢复了精神。
晚上,他们在白家吃饭。
严格意义上说,这是白家第一次和亲家公吃饭。
萧父是农村人,却并不小家子气,唯独在白父喊出亲家公时,他一脸惶恐。
“使不得,使不得,小州己经死了,以后娇娇是自由身,可以重新嫁娶。”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一不意外。
在这个年代,虽然默认军人死亡后,遗孀可以重新嫁娶自由,可大部分地区,依旧认为遗孀应该守节。
当然,白家父母觉得女儿再嫁是应该的,但没想到,萧父竟然也这么想。
白娇娇觉得在饭桌上提她再嫁的话题有点尴尬,“爸,先吃饭吧。”
萧父这才吃饭,眼泪大颗大颗颤抖地往碗里砸,显然他的内心并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