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玛的眼睑颤动着,每一次细微的抽动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g,g.d!b`o`o`k\.¢n*e_t^
睫毛终于艰难地分开一道缝隙,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灼烧着她久未见光的瞳孔。
她猛地闭上眼,再缓缓睁开,如此反复数次,才勉强适应了这过于光明的环境。
“这……是哪里?”
干涩的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声音带着长久沉睡后的沙哑。
她转动瞳孔,打量着陌生的画面。
白色墙壁上,嵌着透明的墙壁,棕色木桌上摆放着透明箱子,里面地黄色游鱼悠哉吐着气泡。
她下意识地动了动手指,试图撑起虚弱的身体。
指尖划过床单,却意外地触碰到一个温热的玩意。
仔细一看,是白晓这家伙。
正伏在床边,半边脸颊压在被褥上,头发散乱地遮住了部分眉眼,睡得人事不省,呼吸均匀而绵长。
多玛眼中浮现茫然,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
某人似乎抽了她几巴掌…她脸色平静无波。
没有犹豫,伸出手,精准地掐住了白晓靠近她的那半边脸颊。
然后,指腹用力,毫不留情地向两边一扯。
白晓的脸颊瞬间被拉长、变形。
多玛的嘴角,这才勾起一丝若有若无、带着点恶劣报复意味的笑意。
白晓正睡得酣沉,可脸颊突如其来一阵疼痛,搅碎了他的梦境,让他迫不得已醒了过来。
他猛地抬起头,睡眼惺忪。
视野还有些模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鼓得像肉包子,写满了幽怨的小脸。
“醒了?不多睡会儿?”
他含糊地问,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多玛已经昏迷很多天,他每次处理完堆积如山的政务,总要抽身来看望她。
这几天的工夫,他频繁穿梭于两界,将桑山一族安顿妥当。
此刻,他们正跋涉在辽阔的草原上,向着炎黄部落进发,去落下新的希望。
桑山族人,一个不落。
自此,逝者眠乡,生者追逐新的方向。
“我们的食物,撑不到那里。”
出发前,曾有人质疑。
他们哪里知道,草原上的狼群早已臣服。
在狼群的协作下,这段看似遥不可及的旅程,或许只需短短几日。
一片草原,一个人,只需要消耗一只狼。
也不知道等到达后会不会累成二哈。
算算日子,此刻他们应当已在土地上落下种子。¢n′e-w!t¢i^a′n.x_i!.!o·r-g·
等他下次回去,荞麦遍野,沃土流金,尽收眼底。
面对白晓那睡意朦胧的关心,多玛只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含糊的音节。
“你抽过我。”
她神色平静。
“没有。”白晓理直气壮。
多玛鼓起腮帮,刚想继续质问。
大脑的神经末梢却终于接驳上了正确的频道,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占据了上风。
她环顾四周,眼神里的困惑更深:“这是哪?”
白晓并不打算告诉她,这里是另一个世界。
原始社会的局限性,会锁住思维的想象,跨越千年的时代之间,是一道鸿沟,她理解不了。
在她眼中,还没有世界这个概念。
况且,他也不希望多玛知晓这些,只需要当作一场梦就好,这是最好的结果。
梦醒之后,一切如旧。
正当他绞尽脑汁,思索着该如何编织一个合理的解释时。
多玛却为自己递上了答案。
她喃喃自语,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困惑:
“这是……梦吗?”
白晓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早饭后,走廊沐浴在暖黄色光晕里。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肩并着肩,走在能映出倒影的地面上。
一位,叼着棒棒糖,左顾右盼。
一位,念着棒棒糖的价格,沉默震耳。
得益于现代医学,多玛的伤势已好了大半,惨白的脸蛋恢复了红润。
白晓为她换了一身米白短袖,牛仔短裤。
宽大的短袖直至遮掩到大腿根处,露出健康的小麦色。
随着风贯过窗户,袖边迎风猎猎。
这什么叫内裤的玩意。”她神色难受,“能不能不穿,真勒!”
“我给你拽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