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的,又臭臭的……
饕餮幼崽这句充满矛盾的评价,像一把无形的钩子,瞬间勾住了江凡的全部心神。¨我!的·书\城/ .埂/新¨最^哙~
他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死死地锁在了那个不起眼的土陶罐子上。
【怎么了?怪哥怎么不说话了?盯着那个罐子干嘛?】
【我靠,你们快看老板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这里面绝对有故事!】
【盲猜是自酿的私酒!边境线上这种东西多得很!】
【楼上的格局小了!能让怪哥露出这种表情的,绝对是吃的!而且是惊天动地的吃的!】
阿陀的父亲显然也察觉到了江凡的视线,他快步走来,用自己敦实的身体,不着痕迹地挡在了陶罐前。
他的脸上,堆起一种淳朴又带着明显尴尬的笑容。
“那个……大网红,就是些自己家腌的酸菜,味道重,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
“是吗?”
“阿陀,你可是我的铁杆粉丝了,你应该最清楚,我这鼻子,有时候比眼睛还管用。”
他局促地挠了挠头。
“真……真的就是酸菜,怪哥。味道特别冲,我们怕你和嫂子吃不惯。”
“宝宝饿了……”
江凡的脑海里,饕餮幼崽的声音开始打滚。
“那个罐罐……罐罐里的东西……它在喊宝宝过去……”
林薇看出了气氛的微妙,她冰雪聪明,轻轻拉了拉江凡的衣角,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凡哥,算了吧,可能是人家真的不方便。\鸿-特¨晓`税′惘_ *醉′新?璋?结\庚_薪·筷-”
江凡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他转过头,看着一脸为难的阿陀父子,语气诚恳。
“叔叔,阿陀,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做这个直播,就是想找点最地道、最土、甚至最没人知道的东西。你们也看到了,我连松茸都舍得拿清水煮,就是为了尝一口最本真的味道。”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那口土陶罐子上。
“有时候,越是你们觉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才越是藏着一个地方真正的灵魂。我开几个小时车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吃什么山珍海味,就是为了这一口别人尝不到的‘土味’。”
“如果错过了,我会遗憾很久的。”
是啊,怪哥是谁?
是那个为了探寻一口极致美味,敢于挑战一切的饕餮怪!
自己作为他的粉丝,把他请到家里,却把最“地道”的东西藏着掖着,这算什么事?
阿陀心一横,牙一咬,扭头对他父亲说:
“爸,给怪哥尝尝吧!怪哥不是外人!”
阿陀的父亲长长叹了口气,看看江凡那真诚的眼神,又看看自己一脸坚决的儿子,最后像是认命般,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可说好了啊。”
“等下闻着味儿,不兴吐的。”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过去,吃力地搬开了盖在罐口的厚重木板。
然后,他又揭开了那层被酱色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厚纱布。\欣*丸~夲_榊?颤~ ,蕪′错!内?容?
就在罐口暴露在空气中的那一瞬间。
一股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的,极其复杂、野蛮、原始的气味,如同被囚禁了千年的远古凶兽,挣脱了牢笼,轰然冲出!
那不是单纯的香,更不是单纯的臭。
它是一颗嗅觉炸弹,在小小的店堂内,瞬间引爆。
一股青草发酵后的酸腐气,混杂着类似腐烂内脏的腥气,直冲脑门!
紧接着,这股腥腐之中,又诡异地钻出一丝薄荷、香茅般的清凉香料味,以及一股类似陈年奶酪般的浓郁醇厚……
酸、腐、腥、臭、香、醇……
无数矛盾的、冲突的味道,被强行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蛮不讲理、摧枯拉朽的气味风暴,瞬间席卷了在场每个人的感官!
“呕……”
林薇站在最近处,首当其冲。
她只觉得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猛地一翻。
脸色“唰”地一下煞白如纸,她下意识地死死捂住嘴,连连后退,生理性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视野都变得模糊了。
直播间里,虽然闻不到味道,但光看林薇这堪比遭遇生化袭击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