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舟认命地蹬着小电驴，后座挂着一只兴奋得两眼放光的八爪鱼形态小萝莉，朝着那个他听都没听说过的“流星路”驶去。-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一路之上，小电驴发出“嘎吱嘎吱”的呻吟，仿佛随时都会散架。李舟的心情也和这破车差不多，七零八落，前途未卜。

“姐夫，姐夫！”小雅的声音像掺了蜜糖的玻璃碴子，甜腻又刺耳，“那个苏秘书，是什么职位呀？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李舟嘴角抽搐了一下。

厉害？何止是厉害。

“呃…秘书，就是帮老板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的。”他含糊地解释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思维模式非人的小丫头解释职场上的微妙关系和潜在危险。

“处理事务？”小雅眨巴着血红的大眼睛，里面闪烁着纯粹的好奇，“就是老板的小跟班吗？”

“差不多…吧…”李舟敷衍着。

他总不能说，苏秘书跟老板的跟的不是一般的紧。

“那姐夫你为什么那么怕她呀？”小雅锲而不舍地追问，小脑袋在他背上蹭来蹭去，“她会打你吗？还是会吃了你？”

李舟一个激灵，差点把车骑到人行道上去。

吃了我？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不过，被她穿小鞋，跟被吃了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是怕…”李舟强行纠正，“是尊敬！对，尊敬！她是老板身边的人，我们普通员工当然要尊敬她。”

他试图用自己都无法说服的理由蒙混过关。

“哦——”小雅拖长了声音，似乎明白了什么，“反正就是很厉害对不对？”

“……对。”李舟放弃挣扎。

“嘻嘻！”小雅突然兴奋起来，搂着他脖子的手更紧了，“那我也要当秘书！等以后我当了大秘书，就让姐夫你天天给我当小弟！给你发工资！给你买好吃的！”

李舟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你可饶了我吧，小祖宗。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加快了蹬车的速度，只希望早点结束这场荒谬的“外卖任务”。

———

流星路，听名字挺浪漫，实际上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老城区街道。-狐^恋¨蚊^血~ .追¨蕞.歆?章_截*

路面坑坑洼洼，两旁的建筑也大多是些老旧的居民楼和临街铺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油烟和生活垃圾混合的复杂气味。

李舟骑着小电驴，按照手机导航的指示，七拐八绕，好不容易才在街角找到了那家所谓的“百年老店”包子铺。

店面不大，招牌也旧得快看不清字了。

奇怪的是，明明是工作日的上午，包子铺门口却异常安静，连个排队的人都没有。

但透过那扇油腻腻的玻璃门往里看，里面却影影绰绰地站了不少人。

他们一个个都背对着门口，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一动不动，如同木雕泥塑。

整个店铺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和古怪气氛。

什么情况？搞行为艺术呢？还是在排队等什么限量款包子？李舟心里犯嘀咕。

他停好小电驴，犹豫了一下。这地方看着有点邪门。

“姐夫，快进去呀！”小雅己经迫不及待地从后座跳了下来，拉着他的胳膊就往店里拽，血红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包子！我要吃包子！”

你不是刚吃完一顿豪华早餐吗…李舟无语，但还是被小雅半推半就地拖进了包子铺。

刚一踏进门，一股浓郁的、带着腥甜味的肉香混合着某种难以形容的腐败气息就扑面而来，熏得李舟差点当场去世。

店里的光线很昏暗，只有角落里一盏瓦数极低的白炽灯泡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些挤在店里的人依旧背对着他们，像一群沉默的影子，将本就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而在店铺最里面，蒸笼热气氤氲的灶台旁，一个异常高大肥胖的身影正背对着门口，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剁肉刀。

“铛！铛！铛！铛！铛！”

沉重而急促的剁肉声如同某种诡异的鼓点，密集地敲击在每一个闯入者的神经上。那声音不像是单纯在剁肉，更像是在发泄着某种无边的愤怒和怨毒。

李舟和小雅的进入，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些背对着门口的“顾客”依旧一动不动，而那个胖大的身影，也依旧沉浸在他疯狂的剁肉交响曲中。+咸*鱼?看.书/ -唔?错′内`容,

这老板…是屠夫转行卖包子的？